往西一百多裏地便是鎬京,如今梁國占了鎬京為都,離鎬京不遠,經常會看到有從鎬京逃出來的人,聽鎬京短短兩個月被好幾波人占來占去,從五月份開始,就聽有人扯了旗要推翻周王朝,打到現在打了半年多,卻是逐漸安穩了下來,隻聽現在這梁國的皇帝很凶,連戎狄都追著打,到現在打的都沒別的軍隊敢往鎬京附近靠,離鎬京不遠,除了前幾個月總有軍隊經過,現在反倒和打仗前一樣,沒啥動靜了。
有個村莊,名叫薛村,聽是很久以前薛國的封地,村裏姓薛的人占了村裏一百多口人的一半,像林開和李白這樣的外姓人都是很早一輩的時候打仗逃到這裏的,這麼多年下來,外姓人和本地人相處的也很融洽,已經分不出彼此來。
林開是這個村莊上唯一的孤兒,父親在剛生下林開的時候就因為打仗被抓去上了戰場,到現在也沒回來,娘親因為常年在莊稼地裏幹活,勞累成疾,在林開八歲的時候就扔下林開去世了。李白家和林開家牆連著牆,二人從一塊長大,因為林開父母去的早,李白的娘親王二娘一直也把林開當做自己的孩子,要不是王二娘這麼多年來一直照顧著林開,八歲的林開估計也活不下來。不過這孩子也爭氣,從下地幹活,農忙時比村子的成年漢子還要能幹,這麼多年來跟著村裏人學農活,把自家的兩畝地打理的井井有條,從來不會發現地裏有草,把地裏的莊稼種的比別家的還好,經常還幫李白家幹幹活,偶爾還跑到山上打點野味給王二娘拿來燉湯喝,所以別提王二娘有多喜歡這子了。
今林開和李白二人本打算一起去山裏打打野兔、野麅子,拿回來讓王二娘燉了開開葷,可在山上轉了半晌午,連根兔子毛也沒有看見,便商量著去渭河裏抓幾條魚。
聽老人們,渭河很長,長的不知道邊界,也是因為渭河穿城而過而得名,這條河給了肥沃的土地,得以讓人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還能藏著餘糧吃飽飯,人們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薛村人是山水通吃,所以家家戶戶日子過得還算湊活。
雖是已經到了十二月份,渭河也不像北方那些河,到了冬就結冰,水還是緩緩的向西留著,林開與李白二人來到渭河邊,找了兩根硬木棍削尖,盼著這寒地凍運氣好點,能插條大魚,也省的在外麵受凍了,二人一起插著魚,閑聊著,也不似那麼冷了。“林開,你看那是啥?”李白拍了拍林開肩膀,向前指了指。繼續道“我看那怎麼像是人呀。”林開瞅眼看去,“還真是,怎麼在水上麵飄著,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你在這等等我,我過去看看。”完林開便朝著河裏遊去,還好離得不是很遠,不然大冷的林開沒遊過去就被凍僵在河裏,沒一會林開便遊到了河上飄著的人旁,拽了一拽發現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也來不及細看,林開拽著兩人的衣服就往回遊,好在林開從爬山涉水幹農活,氣力不,要不然還真拽不動這兩個人,眼看著離岸邊越來越近,林開卻感覺水下有一股吸力,把自己往水下拉扯。渭河水下有漩渦,以前村裏也有好多人被拉下水再也沒有上來過,“大白,水下麵有個漩渦。”林開朝著李白大喊道。“把那兩個人先放開,我來拉你,撐住了!”二人從一起長大,來不及多想,李白拿著插魚的棍就朝著林開衝去。林開此時感覺越來越力不從心,漩渦吸的勁越來越大,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不行,得咬牙堅持住,自己這條命不能交代在這了,李白離自己也越來越近。李白此時拿著根棍子快要接近林開了,看著林開頭已經快要被水淹沒了,李白發力在加快一點速度,終於把棍子遞到了林開手裏,而林開此時嘴裏正在呼啦啦灌著渭河的冰水,李白趕緊用勁往回拉,林開抓到李白的棍子,死死的用手抓住,可還是抵不住下沉,已經灌了好幾口水了,氣喘不上來,隻覺得頭深沉沉,嘴裏不停灌水,渾身使不上勁,但還是死死抓住棍子。在李白拚勁渾身力氣,終於是把林開拉出了漩渦,拽著林開來到岸邊,朝林開胸口使勁壓了幾下,壓出了好多水,摸摸鼻子還有氣,終於放下心來,回頭朝著水裏飄著的兩人走去,兩人被林開已經快拉到岸邊,所以李白很輕鬆便將二人拽到按上,摸摸鼻子也有氣,李白這才停下來坐到岸邊大口喘了幾口氣,歇了歇,把三人往岸邊在挪了挪,背起林開就往村子裏跑去,好在離村子不遠。“娘,快來,搭把手。”衝進家門李白就喊到,王二娘聽到兒子喊聲,跑著出來,看到濕漉漉的李白背著濕漉漉的林開,趕緊幫著李白把林開往屋裏搬,“怎麼回事呀,大白,怎麼成這樣了。”王二娘忙問道。“回來再,岸上還有兩個呢,您先照看下林開。”順著大白便衝屋門,剛好看到村東頭的薛七叔,“七叔,快來,幫幫忙,救人。”也不管七叔還沒反應過來,拽著七叔就往河邊跑去,兩人一人背一個,將這兩個可憐人兒也背回了李白的家。“謝謝您啊,七叔。”“大白,這是怎麼了?”“唉,別提了,我和林開河裏撈魚呢,河裏飄著兩個人,我倆就把這兩個人給撈回來了,沒事,您先忙吧。這會我自己來就好。”“行,好孩子,那你先看著,七叔走了。”王二娘此時正燒著熱水,李白也來不及換身衣服,拿著汗巾往林開身上擦去,細細把林開擦幹,在把林林開的濕衣服解開,生了盆火就放在林開旁邊,把三個人都往火盆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