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見林清淺的生意無望,道了聲抱歉,就去招呼那說話的丫鬟。掌櫃湊到那丫鬟麵前回道:“是了,邵家小姐的首飾都做好了。”邊說邊吩咐小廝遞上來一個雕花錦盒,打開給那丫鬟看。
那綠衣丫鬟不是別人正是碧桃。碧桃看了一眼,正是小姐親手描花樣做出來的首飾。一支鎏金紅寶石八寶發簪,一隻白玉雕梅花簪子,再有一副銀飾蝙蝠吉祥紋頭麵。碧桃拿起鎏金紅寶石八寶發簪顛了顛重量,滿意道:“蠻好,回頭讓人來補餘下的銀兩。”
掌櫃笑著應是,邵淩是臨安知府,自然不會有人擔心邵家賴賬。那已經走到門口的林清淺聽到掌櫃的和碧桃說話。回頭瞥了眼盒子,就被盒子裏的首飾吸引住了,急急的走過去對掌櫃道:“掌櫃的,這套首飾好看,賣給我吧。”
碧桃和掌櫃相談甚歡,觸不及防有人插話。碧桃沒想到那插話的人竟還是想要搶小姐的首飾,便一臉警惕的盯著林清淺。掌櫃賠笑道:“這是這家小姐已經定下的首飾,也付過定銀了。”
林清淺滿臉不屑,不以為意道:“我出三倍的價錢買就是。”
掌櫃更是為難,額頭冒出了冷汗:“這位客人,這不是店裏出的首飾,連花樣都是這家小姐畫的,我實在做不了主意。”
聞言林清淺臉色就有些難看,一把抓著盒子不肯放手。轉頭對門口的陳景川喊道:“景川表哥,我想要這套首飾,竟有人與我爭。”
林家的大姑是魏國公夫人,在京城中有頭有臉。所以林清淺自小就被眾人寵著,很是驕縱。
陳景川皺眉,他有些厭煩這個表妹的蠻橫,但這種時候他也沒必要駁了表妹的麵子。聽到呼喊就走了過去,準備開口幫林清淺開口和店家商談價格。碧桃力氣自然比林清淺大,搶過盒子叉著腰生氣道:“你這小姐好不講理,都說著首飾的花樣子是我家小姐畫的,就是我家小姐的,出多少錢也不賣。”
“不過是首飾……”陳景川說著就看了一眼錦盒裏的首飾,話未說完,呆愣在那裏,眼睛死死盯著錦盒。碧桃被他的神情嚇道,見他不說話也沒什麼動作,趁機“啪”的合上錦盒就跑。林清淺攔不住碧桃急的直跺腳,轉頭埋怨陳景川道:“表哥你怎麼不攔著那個死丫鬟,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陳景川回過神來,猛的抓住掌櫃手臂,聲音有些嘶啞:“你快說,那首飾從何而來。”
  掌櫃被抓的手有些痛,卻不敢不答:“是…是客人我們店裏定做的。”
“絕無可能!”陳景川堅決的說。掌櫃不明所以,低頭哈腰道:“是真的!那圖紙還是客人畫的,上麵的刻花磨具還在我們店裏呢。我讓人拿給您看……”
不可能,不可能!陳景川隻覺得頭痛欲裂,鬆開了抓住掌櫃的手,掌櫃鬆了一口氣。
那隻白玉雕梅花發簪分明就是她的東西,是自己送給她的及笄禮的禮物。在她病故後,他明明私下托人將那白玉雕梅花簪子作為陪葬放進了她的棺槨裏,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臨安?
林清淺看陳景川不理自己,氣的轉身就走。陳景川吩咐下人跟上表小姐卻沒有去追。自己大步走出珍寶閣,對身邊親衛吩咐道:“去查白玉簪子的主人。”
陳景川可以斷定這白玉雕梅花簪子不會再有相同的第二個,因為那是他十年前親手做給她的,絕無僅有。
吩咐完親衛,陳景川麵露苦澀。
那一年,直到那一天。他都篤定的以為,自己是能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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