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見狀哭笑不得,罵道:“爺平日待你不薄!你有什麼好嫌棄的?!”
這一聲笑罵之後,祁遠手上一痛,隻見寧清的抓著他的手放在口中,像啃豬蹄一般狠狠咬著,這不算完,咬著咬著,竟還拉扯了幾下!
“啊——”
這疼痛直教祁遠大喊了出來。
雅間的門板即刻被拍響,門外傳來掌櫃略著急的聲音:“王爺?!王爺你還好嗎?要不要報官?”
祁遠握著自己被寧清固定在口中的手,從牙縫裏蹦出個字:“滾!”
門外頓然寂靜,祁遠卻是不得不壓低聲音附在寧清耳邊道:“再不鬆口,爺就去叫陶可人過來!”
寧清本來迷迷糊糊的腦子,在聽見“叫陶可人過來”這句之後頓時有一瞬的清醒,茫然鬆口,四下看看。
“她在哪?”
祁遠看著手上見血的牙印觸目驚心,這丫頭賭心黑,看樣子,這即便是好了,也得留疤!
寧清的身子因為醉酒已然癱倒在坐榻旁的地上,祁遠湊近,看著她臉上慘不忍睹的胭脂加上淚痕,重重歎了口氣,隨手拿袖子替她擦拭。
直到顯出透著紅暈的瓷白肌膚才停手,祁遠看著眼前已然好看不少,臉上卻仍然有褐色斑點的寧清哼笑兩聲:“果然底子太差,不管如何還是醜的!”
寧清茫然中隻聽見“醜的”二字,橫了眼前的人影一眼,伸手狠狠推開他,指著自己道:“還用你?我不知道自己醜?我這是中毒!中毒你懂不懂?!我早晚會美回來的!到時候我便是全下最美的女子!你們一個個,都配不上我!”
她這般撒潑的模樣在祁遠看來格外好笑,他自顧笑了片刻,亦是靠著寧清席地而坐,隔了幾息,幽幽道:“你若是不想成親,我便帶你走,如何?”
回答他的是幾聲輕鼾,寧清並未聽見他這最後出的話,她心中煩悶得緊,腦中昏沉得緊……
翌日清晨
長公主府處在一片寂靜當中,但寧清的院子裏卻是站滿了婢女家丁。
淺兒心中忐忑,聽寧清昨日不到酉時便睡了,一直到現在都未醒來,這般反常的做法讓她很想進去看看,寧清是不是臨陣逃脫了?!若是那般,她又該如何?
“汐顏姐姐,時辰不早了,再不叫醒公主怕是耽誤了梳妝,趕不上吉時!”淺兒道。
汐顏此時的臉色並不好看,昨夜裏子時剛過,大醉不醒的寧清便被祁遠抱了回來。汐顏費了好大勁才將寧清身上的酒味清理幹淨,她不是不願意去叫寧清,而是怕叫了也叫不醒!
“再等等!”
汐顏看了看色,東方微白,還能讓寧清再睡一會兒。
“早知道要等,就別讓我們這麼早起來啊!”
湫兒打了個嗬欠,她是寧清的陪嫁婢女,早早便被人叫醒了裝扮好來慈候,昨夜隻睡了兩個時辰。
汐顏瞥了她一眼沒有話,此時不是與湫兒爭論的時候。
又過一刻鍾,不及汐顏發話,房中卻是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