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被寧清提著耳朵進了那偏僻房間的祁遠,她隻默默道了句活該。
祁遠的耳朵被寧清抓在手中倒是沒什麼,隻是寧清在抓耳朵的時候順手將祁遠的酒杯扔了,扔了也沒什麼,隻是那酒杯,扔到了紫衣美饒鼻梁上!
那一聲尖叫聽得他心疼……自己又得賠不少銀子!
“丫頭!丫頭放手!放手!”祁遠一疊聲著,腰躬成了隻蝦子。
直到進了房間關上門,寧清的手才放開,眼睛鎖在祁遠身上一眨不眨。
祁遠被盯得有些心虛,舔了舔唇道:“丫頭,好巧啊!”
“啪!”寧清將桌子拍得震響。
“老板娘!上十壺好酒!”寧清大吼。
祁遠不是喜歡喝酒麼?她便讓他喝個夠!
待十壺酒擺在祁遠眼前的時候,他亦是淡定下來拿起一壺酒便側身躺在一人長的榻椅之上。
“丫頭,這麼大火氣,誰惹你了?”祁遠一臉的吊兒郎當。
寧清見他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祁遠就著酒壺喝下一大口酒,目光深邃道:“自然是!”
若不是惦記著寧清,他大老遠跑來涅朝國的皇城做什麼?再了,前幾日寧清讓他來青樓,他不是乖乖來了麼?住著都不敢隨隨便便走!
寧清聞言心頭的怒氣便消了一大半,將桌上的果子拿起來咬了一口,含糊道:“既然是朋友,那你,朋友有難的時候你應當做什麼?”
祁遠忍不住笑了兩聲,寧清這架勢,是不是戲折子看多了?
“快!”寧清皺眉。
祁遠思索了片刻,猶豫道:“朋友有難……兩肋插刀?”
寧清吃果子的動作頓住,道:“你知道啊?!那你知不知道我被八哥哥軟禁了幾日?”
“算上今日,應該有十九日了!”祁遠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認真道。
寧清又咬了一口果子,將心頭湧上的怒氣壓下,道:“你為何不來救我?!”
祁遠的一壺酒喝完,又拿了一壺,垂著眼皮道:“我不敢……”
誰知道寧清哪門子脾氣上來,就將他罵上一頓呢?
寧清頓了頓,瞪了祁遠一眼道:“這不像王爺啊……”
祁遠不是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麼?怎麼還會怕她?
“還不是怕你問起顧君溪!”祁遠嘀咕道。
“你嘀咕什麼呢?”寧清的聲音頓然拔高。
祁遠歎了一聲道:“吉鳳國有消息了。”
寧清立時愣住,猛地聽吉鳳國這三個字的時候,竟是恍如隔世。
“他……他如何了?”寧清的心髒抽痛,覺得五髒六腑皆聚集在一處酸疼著。
“吉鳳國已經出兵了……”祁遠得雲淡風輕,與今日早上吃什麼一般平常。
寧清心頭掀起滔巨浪,手中果子也吃不下了,索性放到桌上。
她辛辛苦苦假扮十四公主,就是為了不讓兩國開戰,百姓遭殃,但現在顧君溪他要出兵?那豈不是她這努力都白費了?
顧君溪不要他的百姓了麼?不要他的家國下了麼?
良久,寧清的聲音發顫,道:“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