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內心是什麼在發生了變化,到底我想要的是什麼,身邊的人那麼熟悉,可是為什麼在那一瞬間變得那麼遙遠。
我……到底是否……愛著他。
妙北北第一次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是隻是依賴成喜歡,還是刻骨銘心的十年真愛?
耳邊忽然想起言昕曾對自己所說的,“你根本不愛他!不然你不會這樣坦然的享受著他給你的一切!”
是啊,長久以來,自己是否有所回報,有所回應?
周圍人的目光無法撼動內心,此刻一片狼藉,妙北北隻知道靠在身邊的人身上漸漸離開會場。
這樣的狼狽的退場,還真是不討喜啊。
妙北北不禁無奈眯起視線,不會的,十年……十年啊!!
言暖一直將妙北北帶到對麵的酒店,畢竟這副模樣,現在能夠好好休息,才是必要的。
開好房間,言暖將妙北北放在床上,看著她此刻惹人憐愛的模樣,不禁更為擔心,“來,我轉過身,你把衣服脫下來,然後鑽到被子裏麵去,我去幫你把衣服晾起來。”
明明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在滴著水,可是,現在卻依然隻想著妙北北。
對於言暖,妙北北忽然拉著言暖的手腕,輕聲道:“言暖哥……別走,可以……睡在我旁邊,抱著我睡麼?”
似清醒非清醒,妙北北想要讓自己得到準確的答案,不想在這麼迷糊下去。
自然,言暖不會拒絕,明明應該感覺有些高興的事情,可是……看著北北的表情,又好像是一種訣別,這種感覺,讓人打心底裏感覺到不安。
因為太了解她,所以她的一切都讓言暖明了。
不過,言暖仍然點了點頭,輕輕走向妙北北床邊的另一邊,就在她的身後,為她蓋好被子,而他在被子上麵,緩慢靠近她的身體,手掌漸漸環住她的身前。
如果可以,如果能夠一直這樣抱著她,該有多好。
可是,為什麼明明就在身邊,有種怎麼也抓不住的錯覺。
妙北北微微閉上雙眼,這靜謐的時光,與安然的空間,他就在自己身邊,就在身後保護著自己。
可是……妙北北忽然感覺心很痛,眼角不自覺的滑落出滾熱的淚滴。
因為,就在此刻,在這一刻……妙北北忽然發現,他給的感情更像是一杯白開水,或者一種無聲的束縛。
明明溫暖可是將自己牢牢禁錮,讓自己孤立無援,安然的享受在這安逸的陷阱之中。
“言暖哥……”
她開了口,言暖忽然不想接話,可是……“恩?”
有一種預感,正在悄然來臨。
在心底裏生長而出的荊棘,一點點的紮入心髒。
“對不起……”幾乎是哽咽的腔調,妙北北脫口而出後,抬起手將言暖的手掌移開,整個人掀開被子站起身,沒有穿著鞋子,赤著腳,什麼都來不及做,也毫無顧忌的跑向門邊。
言暖沒有阻攔,黑暗之中,隻能看見她奔逃的背影,那種感覺……就像是她要離開自己的世界,頭也不回。
而自己,什麼也抓不住。
妙北北打開屋門,大口喘著粗氣,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成為了一場禁錮的噩夢,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
妙北北不顧一切沿著走廊蹌踉的前行,更不顧腳下其他雜物的碎石。
這裏距離雅麒所在的醫院,隻有十分鍾。
隻有十分鍾……
妙北北走下樓,赤著腳,走在馬路邊,那生硬的石子時不時尖銳咯著腳,那生硬的地麵緊貼在腳掌。
來來往往的車輛,妙北北一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一邊腦海中昏昏沉沉著,似乎有點發燒,總覺得有點難受。
晚禮服的滴答滴答,水滴滑落,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極為滑稽。
醫院的病房內,雅麒本已熟睡,畢竟沒什麼事情早點休息是不錯的選擇。
同樣掃了眼身邊的空床位,想到今天是她公司的聚會,應該會玩的很晚才會回來。
雅麒也沒有多想。
“呼……”
重重的喘息,雅麒關上了燈。
翻身準備睡覺。
忽然,“啪。”
燈光重新亮起。
雅麒皺起眉頭,難道見鬼了?自己剛剛明明關上了……
睜開雙眼,雅麒轉過身,本打算繼續關閉開關,可是再轉身的瞬間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謔,你這是扮演女鬼一號麼?”
雅麒看著妙北北這身落湯雞的裝扮加上打柳的濕發,不禁打趣著。
第一眼自然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