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給我也取一個唄?”
“回頭再吧,你快點!“
寒言不斷催促著。
孫大牛隻覺得堂哥一出村子,語氣都變了,臉色也有些冷峻,讓孫大牛不敢招惹,整個人變得有些陌生,卻也隻覺得是堂哥心急趕到烏渡而已。
兩個一路快馬加鞭,中間寒言還找了個驛站換了個馬,據孫大牛觀察,驛站之人對寒言堂哥舉止尊崇,甚至可以稱得上唯唯諾諾了。
孫大牛心中高興,心想自家表哥這些年在外邊也沒白混。
日頭將將落下之時,兩人才趕到烏渡,一個鎮子……
眼前的情景與孫大牛所想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心中已是有所失落,但其實是孫大牛想岔了。
烏渡往大了,方圓百裏都可以算作烏渡,此地占地方圓百裏,大部分都被山林覆蓋,有村莊幾座,最大的一個鎮就叫烏渡城,這城中最高的建築是一個高達十幾米的八角塔,外邊掛滿了紅燈籠。
孫大牛一下子提起了興趣,目光中滿是好奇。
“堂哥,我能去那兒看看嗎?“
寒言順著孫大牛的指頭望去,一座八角塔已然映入眼簾。
他眉頭扭起,表情不出的怪異,上下打量了孫大牛一遍,搖了搖頭。
“不是堂哥不帶你去,你還,再過兩年,堂哥傾家蕩產,什麼也要帶你見識見識。”
孫大牛不明白,不就是去看看嗎?為啥要再過兩年,難道過兩年之後就有什麼變化了?還傾家蕩產?
不過看自家堂哥的表情,還是明智的沒有去問。
烏渡沒有城牆,也沒有城門,甚至無人看守,入了鎮,寒言便讓馬兒放緩了速度,不過縱然如此,速度也是極快,不大會兒就趕到了一座府邸,門頭牌匾兩個燙金大字:“趙府。”
府邸大門敞開,兩旁各自站著一個持刀侍衛,一身墨色緊身服,看起來幹練精神,頗有派頭。
“下馬。”
寒言道了一聲,已是自顧自跳下馬兒,入了府邸,兩旁侍衛也不攔他,反而躬了躬身。
孫大牛跳下馬兒,有些糾結的看了看身旁棗紅色大馬,叫了一聲:“堂哥,馬怎麼辦啊?!“
寒言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一個侍衛已是笑嘻嘻的湊了過來,先是躬身抱了抱拳:隨後道,公子,馬兒自有我們照顧,您切去吧,莫讓寒言教頭等急了。“
“教頭?”
孫大牛懵懂的點了點頭,看著侍衛將馬牽走,緊忙追上了寒言。
“堂哥,他們為什麼叫你教頭?“
寒言在前麵越走越快,好像有什麼事物在身後追趕他一般,聞言想也不想的回道:“早幾年在烏渡做響馬,練得了一身好武藝,趙府主人看中了我,賜了我家中教頭一職,給他訓練家丁。”
趙府的宅子很大,兩人一路笑,很快走到了一處院門前,此處不同於其他,沒有侍衛看護,周圍靜悄悄的。
孫大牛還待笑,寒言已是道:“你在此處等我,我很快回來。”
這邊話聲剛落,院中已是傳來一道聲音,這聲音平緩,好像有莫大的力量直達心扉,顯得格外清晰響亮:“不用了,一起進來吧。”
孫大牛跟著寒言走進院子,卻空無一人,孫大牛還在納悶,寒言已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行了個大禮,甚至還不忘扯了扯孫大牛的褲子,低聲道:“裏麵的是仙人,還不跪下!”
孫大牛這才“啊”了一聲,如夢方醒般,緊忙跪了下來,學著寒言的樣子行了個大禮。
“行了,進來話。”
孫大牛這回聽清了,聲音是從房子傳來的,可奇怪的是,這聲音依舊是那麼清晰透徹,好像這人就是站在他眼前和他話一樣。
心中驚奇,孫大牛心中更是升起了滿滿的興趣。
寒言站起身來,拍了拍膝上的灰塵,敲開了房門,孫大牛也跟著進去。
屋內的擺設極其簡陋,一張臥榻,一張茶桌,兩把椅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臥榻上是一個麵色蒼白的不像樣子的年輕人,一頭烏黑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身著灰袍,臉上還泛著不正常的猩紅,時不時還咳嗽一聲,雙眉上挑,兩眼細長,眸子裏還透著股冷勁兒,怎麼看怎麼有股邪氣兒!
孫大牛巴巴的瞅著,啥也不懂,也不話,就老老實實的站在自家堂哥旁邊,雖然他沒見過幾個人,也談不上識人辨物,可麵前臥榻上的這家夥,第一眼,孫大牛就覺得不是啥好人。
孫大牛心想,若是以後自己成了仙,接觸的都是這種人,那這仙還不如不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