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回頭，怎麼是他！
她掙了兩下，怒道：“趙掌櫃！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宋宋姑娘，我可是真心實意想納你為妾啊，我知道你們那個霍娘子是個厲害人，你怕她，可你放心，我趙黔定會接你出這個鬼地方！”
罷，他便湊上前來。
“我與趙掌櫃僅一麵之緣，趙掌櫃請自重！”她雙手失了勁兒，揉揉的推搡，仿佛是在欲拒還迎。
趙黔便更歡喜了，碰了碰她削瘦的下巴，“我可聽，你是願意的。”
“你聽、聽誰……嗯……”不知怎的，她渾身發燙，難耐地蹲下身子，原要問出口的話，霎時明朗。
是她，是徐紫嫣。
趙黔見她如此，窸窸窣窣地將自己的長衫褪去，彎腰拽住她的胳膊將人摁在桌角處，拽住了她的牙白色短衣往上掀了一寸。
秋日的空氣涼，她渾身一顫。
“宋宋姑娘，往後我趙某疼你。”
罷，趙黔笑起來，臉上的肥肉都擠在一處。
不知徐紫嫣給她下的什麼藥，半分都動彈不得，此時境況，她知曉完了。
姑娘閉上眼，今日之後，霍嫚再不會青睞她，往後怎麼辦，怎麼辦，怎——
“嗯——”
一聲悶哼，趙黔那張肥臉砸在了桌沿，猛磕了一下，滲出血來。
宋宋維持著最後一分精神勁仰頭看，隻瞧見霍嫚抱手站在一旁，她的隨身護衛拽著趙黔的衣領，狠狠往桌角砸去。
護衛收手後，瞥見另一側昏過去的人，詢問似的看向霍嫚。
霍嫚恨鐵不成鋼地睨了她一眼，口吻冷淡地吩咐身後的丫鬟，“帶回房裏照料。”
待人散盡後，護衛不解道：“夫人方才分明早就發覺，何以要等到這時出手？”
於是，一聲冷笑落下。
霍嫚道：“不吃點苦頭，她何時才能長教訓？竟以為示好便能換得平安，簡直是做夢，我手裏，可不能養這種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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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紫嫣下的藥劑量過重，霍嫚將她扔進冷水裏泡了三個時辰，這藥效是緩過去了，可身子卻又受了涼，足足暈了三日方才睜眼。
“姑娘，您醒了？”明月歡喜道。
此時，珠簾輕響，霍嫚從門外進來，直至眼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宋宋抬頭與她對視良久，沙啞著嗓音道：“明月，你先出去。”
明月略有遲疑，霍姑姑可不是個好相與的，饒是在病中，也是打便打，罰便罰，半點都不留情。
“是。”可她隻能皺著眉頭退下。
四下一靜，宋宋撐起身子，沉默半響，藏在被褥裏的手心攥緊，麵上卻冷靜自持，道：“姑姑，您是要打發我出去麼？”
這尚家別苑原也不止她們十二人，犯了大錯的，都被賣到了軍中，成了人人可玩弄的軍-妓。
不怕麼？
如何能不怕？
她咬緊的牙關輕輕顫著，生怕露出一絲半點的膽怯，惹得霍嫚更生氣。
霍嫚譏笑了兩聲，“趙黔，他府中的姨娘，可是平白死了兩個。”
聞言，姑娘臉色一白。
“今日我能撞見一次，那若是下次，再一次，你有幾條命能伺候趙黔？亦或是，你有幾支水玉簪能贈人？蠢貨！”
見她臉上血色盡失，霍嫚反而更得勁，笑了笑道：“不過，你賤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吧，伺候貴人的差事，有人比你更心癢。”
“有人”二字，霍嫚有意重。
宋宋回過神，緩緩仰頭，麵無神色道：“徐紫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