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我的鵝子?

“清越啊,你坐在這裏等一會,也不知道那孩子為什麼還沒到,我出去幫你問問看。”介紹人站在門口,不時地將頭伸到外麵開始張望,她看著門裏坐著的俊秀姑娘,心中開始咒罵那遲到的混子。

“沒事,阿姨,麻煩你了。”話的女性坐在椅子上,她沒有穿此時年輕男女們最喜歡的喇叭褲,反而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深藍色半身長裙,那頭黑色的長發帶著一點點弧度,恰到好處的披散在身後。

在聽到介紹人還有等一會後,女人從包裏掏出一本書開始翻看起來。封麵上是英文,講哲學的,這是她父親眾多藏書中的一本。

看著女人的側臉,介紹人心中更氣了。如果不是那個混子的爹拜托的,她手裏可是有一大把的大院子弟們排著隊的要追這個水靈姑娘。

別的就先不,光這姑娘的自身條件,追她的人就能從平家園排到四裏橋。

念過大學,還長得俊,談吐更是風趣幽默。一雙大眼睛跟電視裏的女明星一樣,甚至她還覺得,那些個女明星還不如這姑娘長得好看。走的近了,白皙的臉頰上連毛孔都看不到。

不過即使沒有上麵這些條件,這姑娘的家世也是優點。父親是京大教授,桃李滿下。母親是電影明星,當年是不少男人心中的夢中情人。不過現在身體不怎麼好,幹脆息影後去京影也當了教授。現在也能稱得上一句老藝術家。這一家兩個教授,可是不少老幹部眼中的香餑餑。

介紹人在此之前就知道一些消息,可有不少老頭子拍著大腿希望孫輩或者年齡的兒子們把這姑娘娶回來。對於這群大老粗來,那些心裏花花腸子多的不能要,娶妻當娶賢,老一輩的想法就是那麼的樸實。

想到這裏,介紹人決定先把這姑娘穩住,“你等等我,我去幫你看看他到哪了,也許是路上耽擱了。”

蘇清越點點頭,倒沒有把對方的遲到放在心上,畢竟今來這裏,也是兩家長輩商量之後的結果。

她從住的那片家屬樓,隔壁就是政府大院。誰家吵了架、誰家結婚了,第二整個片區都知道了。她馬上大學畢業,準備繼續深造,不過也許是大學時都在學習的緣故,沒有去交際。這在搞藝術的蘇母看來,女兒這是學傻了。畢竟她年輕的時候算得上是電影廠的一枝花,就是不怎麼交際,才被蘇父這個肚子裏有點墨水的狼一口叼走了。為了女兒的終身大事,她連忙拜托自己的老姐妹為女兒相看幾個帥氣的夥子,然後將相親訂到了今。

老姐妹們自然也開始出力,不過比起以前累死累活湊不成一對的憋屈勁兒,蘇清越自己倒也爭氣,隻是把她的名字打出去,就一堆人湊上來了。

“我,婉華啊,你做的這是什麼事啊,我蘇元卿的女兒,用得著去相親嗎?現在都追求自由戀愛,怎麼你一個搞藝術的還沒有我這個搞學術的要自由民主呢?”蘇父看著在家裏來回打轉的妻子,有些不開心的著。

蘇母翻了個白眼,“自由民主?你巴不得女兒一輩子都不出嫁。”

蘇父從來都不過伶牙俐齒的蘇母,他直接轉了個身,抱著書開始看,就是不理蘇母。

這樣的舉動在蘇母看來跟孩子鬧著吃糖沒什麼區別,她也不管自己的丈夫,繼續等待著那邊相親的好消息。

“陸豫夫老爺子你之前也見過,是個厲害人,不過他兒子陸昊我倒是沒見過幾麵,聽他們早年送去當兵了,不過身體原因又跑回來了,現在在華大讀書,這樣算下來,到也是個好苗子。也不知道跟我們姑娘到底能不能看對眼。”蘇母根本就閑不住,剛剛安靜了沒多久,又站起來開始轉悠。

抱著自己的煙盒,蘇父也沒多言。他掏出火柴盒正要給自己點一支香煙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女人的吵鬧聲。

“婉華,大事不好了!”來的人是蘇母眾多老姐妹中的一個,經常會和她一起湊桌子打牌。

“怎麼了?”蘇母一聽,有些擔心,難道是女兒和那夥子吵架了?

女人走進屋子,踹了一口氣後才:“清越消失了!”

蘇父的香煙剛剛被點燃,就從手指間掉落在了地上。

黑暗,止不住的黑暗。

蘇清越睜開眼睛,就被這車水馬龍的一幕震撼到了。在九十年代的京市,有汽車的人家也不是很多,馬路上的車流也不怎麼密集。但現在出現在她麵前的,卻是令人難以相信的一幕,寬大的柏油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行駛著各式各樣的汽車。她剛好站在馬路中間的兩條線中間,兩側的車輛相對著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