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赤鸞的異常沒有持續多久。
幾乎隻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赤鸞已經完全恢複了神色,內體體外也並未受什麼損傷。
仿佛剛才那一陣眩暈隻是幻覺。
隻是這次,她的神色反而變得有些怪異了。
“阿茈,你……”
她張了張嘴,卻又似乎不知從何起。
這讓茈碧頓時就明白了。
“阿鸞,你恢複了?”
“……嗯。”
“所以,你明白我剛才的是什麼意思了?”
“嗯。”
於是,兩人並肩沉默而坐。
許久,茈碧開口道:“你不是曾過需要三個時辰?這次居然提前了整整一個時辰,和仙君的花醫聖術有關?”
“毫無疑問。”赤鸞也難得不再跳脫,微微點頭,“這幾我看過好幾場戲,無一不是三個時辰左右才能恢複神誌。而此次唯一的意外,就是臧彤仙君親自為我們療過傷,想來治愈性靈力能夠緩解仙尊幻術的影響。”
茈碧點零頭,不再話。
房間裏再次陷入沉默。
又過了好一會兒,茈碧有些遲疑地開口道:“阿鸞,你我這次牽連了那個纓顏仙尊,他會不會心生怨懟啊?要不,你今後還是離我遠一些吧……”
免得以後遭報複的時候受連累。
“這怎麼可能!”
赤鸞當即就反駁了,“不要這件事你根本沒錯,即便他受罰的起因當真是這件事,那也隻能明臧彤仙君馭下太過嚴酷而已!遭到靈力探測及時作出反應那是本能啊,難道還反抗不得了不成?”
“可是——”
可是那仙尊不一定不這麼想啊。
那迷幻之術並不會對人產生傷害,隻是讓人及時停戰的技法而已。
若不是她太過自負以至於反而受了傷,甚至企圖在原地療傷偷窺善後,仙尊也不會被挑出毛病不是嗎?
“放心啦,那個美人兒沒那份閑心!”赤鸞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歎氣道,“更或者,在他眼裏除了臧彤仙君,其他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就更不用報複什麼的了!”
“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個時候阿鸞連話都沒幾句,莫非就是去猜測仙尊的脾性去了?
“那樣一個不可多得的絕世美人兒,不多看兩眼豈不可惜?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
人家那個時候那般煎熬,你也忍得下心去看啊喂!
剛才還一臉焦灼的茈碧,隱隱聽到了腦海中什麼繃斷的聲音。
“好啦,不逗你了!”
赤鸞見她臉上總算不那麼嚴肅,轉而舒了一口氣,這才解釋道,“那時你求情去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纓顏仙尊雖然難受,但眼神中除了虔誠和愧疚以外一片澄澈,更談不上怨懟記恨了。所以我在想,或許他們之間那樣的相處模式是常態。”
“常態?”茈碧眉頭再次蹙了起來,“你是他經常挨罰?”
“就是那麼個意思。那臧彤仙君的威嚴無需施下馬威這樣來展示,可他卻毫不遮掩地在我們麵前就那樣處置,也足見那是常態啊!”
“……”
也就是,那個仙君果然是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