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寒懾人心久違君(四)(1 / 2)

\t耳裏,是士兵齊刷刷的腳步聲,襯托起帳內靜乎異常的氣氛,一茉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猛烈跳動的心跳聲。

\t宣泄完內心的情緒,鍾離玦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自己腳下瑟縮不止的女子片刻,然後半彎下身子,粗魯地揪住一茉的前襟,把她拖到帳內唯一一張沒被自己弄倒的椅子上,把她的臉拉至自己眼前,眯起細長的雙眼,“本王的醜態都讓你看見了,留你還是不留,嗯?”很淡然的語氣,卻讓聽的人毛骨悚然。

\t一茉就這樣任由他拖著自己到椅子上,渾身的疼痛讓她沒有力氣反抗,更何況,她不敢反抗,然後看著那張猶似神的臉孔在自己的眼眸中漸漸放大,還能真切地感覺到他說話時悠悠灑到自己臉上的氣息,和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左眼角下的淚痣妖冶欲滴,一茉有種從未有過的窒息感,嚇得忘記了呼吸,他的一句話,更是讓她感覺身墜深淵。

\t“王爺就讓我隨師父去吧。”既然不讓她活,就讓她隨師父去吧,反正她在這世上也是多餘,也許黃泉路上她還能陪伴孤苦了一生的師父。既然如此,她就不再害怕,直直地對上了他琥珀色的眸。

\t眸,依舊清泠如泉,鍾離玦怔忡了一瞬,而後鬆開手,冷冷道:“如此本王還偏不叫你死了。”

\t一茉癱軟在椅子上,剛提起的勇氣在鍾離玦鬆手的時刻也衰敗下去。渾身的疼痛蔓延開來,淚水滾燙,墜落在黑色的綢群上,暈開,如一朵黑夜的奇葩。

\t鍾離玦冷眼看著又是一臉血跡和淚的一茉,“從今天起,你,扮成男子,留在軍營,負責夥食。”鍾離玦盯著她,吩咐得不留一絲回絕的餘地。

\t還從未有人敢反抗過他鍾離玦,而這個平凡的女子居然敢不遵從他的安排,所以她越是想離開,他越要把她留著,留在這不允她這等女子存在的軍營,看她如何在這除卻拂月之外盡是男人的軍營。

\t雙目圓睜,一茉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向他,卻又在剛觸及他的眼睛時立即低下頭,她沒了剛才那股勇氣。讓她留在軍營?讓她當一名夥食兵?可是,她想去的地方,是雀鳩山,而不是留在這男人天下的軍營,“王,王,我,我隻想回雀鳩山……”

\t劍眉一挑,聲音沉冷,“從沒有人敢違抗本王的命令。”不要再挑戰他忍耐的極限。

\t一茉不再作聲,不再無謂的乞求,留便留下罷,她能活得下去的。

\t凝風和撩霧進來時,入目的是滿地的狼藉。

\t“公子,您怎麼了?”撩霧關切道,扶起一張椅子讓鍾離玦坐下。公子每次暴怒時,在他身旁的東西就得遭殃,在旁的人也會是公子的泄憤對象,可自從出了京都的這兩年,就沒見過公子再摔東西,這一次又是為了何事?

\t“哎!這不是於姑娘嘛!”凝風沒心沒肺的聲音響起來,“又不是沒見過公子發火,又不是沒見過公子摔東西,見怪不怪了,撩霧你還繃著一張臉做什麼。”一邊還不忘小聲地嘀咕。聲雖小,鍾離玦和撩霧還是聽到了,撩霧不禁一笑,鍾離玦麵色一黑,卻也沒說什麼,任由撩霧把自己扶坐在椅子上。

\t“風公子。”忍住全身的疼痛,一茉牽強地站起朝凝風微微施了一禮,卻惹得鍾離玦一臉厭惡,“收起你女兒家的模樣,這是軍營,你,從今起,是個男人。凝風,帶她下去,換身軍裝,送往夥房。”

\t不容置喙的命令,一茉覺得她的命在他麵前,不值一提,就像一根飄蕩不定的蘆葦,靠不到岸,任他拿捏。

\t凝風看了看又是渾身髒兮兮的一茉,又看了看鍾離玦,想著她肯定沒逃過公子的動怒範圍,同情心泛起,最後領著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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