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鸞殿。
一襲的青衣獨自站在窗下。那隨風搖擺的青衣下擺,他背部的線條優雅、溫潤。
白落一進門便愣住了,不禁想要去看他的正麵。但又卻步了,因為這個地方正是他的寢宮,試問誰能進得來?
她不笨,看得出來他的用意。
隻是下意識的,她還是會喊:靑。
脫口而出的字,讓俞襲梢的背部一僵,隨即笑著轉了身來,道:“這樣,還是被你識破了。”
“讓我識破的不是你的人,是你的地方。”她淡淡的開口,仿佛幾天前的爭吵,不曾有過。
其實,發生過的事情怎能當作沒發生過?不過是大家喜歡掩耳盜鈴罷了,捂住了耳朵就能當作別人也沒發生過麼……
俞襲梢抬頭,向鸞殿的四周望了望,頓時明白了一切。
她這句話後,兩人便無話了。四周忽然變得安靜起來,就連夜晚的蛙叫都不見了,她很討厭這樣的氛圍,讓人感到很壓抑,她真的很不喜歡!
往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防備自身,她道:“如果叫我來隻是要我看偽裝成他的你,那麼我看完了,也發表了說辭,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也不上前,隻是站在原地,問:“可否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願意與我坦白?”
坦白?坦白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哪件事。”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他開口提醒她。
“那重要嗎?”她反問他。
“重要。對你來說隻是件助人為樂的小事,對我來說卻是拉近我們關係的大事!”他的星眸,直直的射向她,逼著她說出真相。
她又後退幾步,眼前的他一步也沒靠近她,可她卻覺得壓力重重,他好像早已把她看穿似得,在他麵前,她永遠無處遁形。嗬……
“拉不近,就用手段?”
“這點我不否認,但我更喜歡把這個說成我對你的懲罰。”他說的雲淡風輕。
她壓住心底的怒意,道:“告訴你又能怎樣?你能放過我們嗎?對於你來說,隻要是你的東西,你都不會讓別人搶走,因為你的字典裏沒有失敗這個詞,是不是?”
他微眯了眼,看她小臉隱忍的痛苦,不自覺的,他想要寬她的心:“你該知道,柳妃對我來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她狠狠的瞪了俞襲梢一眼,不重要的就可以丟掉,重要的卻得不到的就可以毀掉,她真的不想在和他溝通下去,她會被活生生的氣死!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要遠離他!
沒有下文,她也不再說話,直接開了門就走。
瞬間。
她纖細的手腕被扼住,緊緊的禁在俞襲梢的大掌中。他大掌的溫熱不斷的傳給渾身冰涼的白落。
下一瞬,她已經在他懷裏了。
“今天叫你來不是來和你吵架的。隻是來問你一個問題。”他邪魅的眼,正瞅著她,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上,通過鼻息,她聞到了他身上獨有的男子氣息。
“隻有一個問題?”她質疑的問,不信他也有那麼簡單的一天,隻有一個問題便能將他打發?
“我的問題就是,你還有沒什麼事情瞞著我。”
怕她還裝傻,他索性在提示的明朗一些。“不妨告訴你,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在底下做的那些小動作,全都落在我眼裏。”
她神色一凜,咬著唇,他真的知道嗎?
可是知道的話為什麼不明說,還要這般試探,非要她親自說出口呢?
對上他若有深意的瞳孔,她一瞬了然,莫非他不知道,隻是要借著她的口說出來,之後將兩人一網打盡?
不管柳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是怎樣的,但,他的性格就是誰背叛他都不會有好下場。
該怎麼辦……
俞襲梢發現白落在走神,一把把她抱過,坐於床榻之上,把她至於他的腿上。
她坐的地方正是他的敏感之處,她能夠很清晰的明白,她此刻坐的地方,暗自腹誹他的厲害之處……
定然是發現她走神,才這麼對待她,讓她不敢在走神!
“如何,思考好了麼?”他出聲提醒,在她耳邊吐出灼熱的氣息。
讓她渾身一顫,差點從他身上掉下去,好在她自製力很不錯,不至於被他看出自己的不安。
“考慮好了。”她有些不敢瞧俞襲梢,也不知怎麼的,就覺得不願意看著他,深怕說出答案之後,他會露出要殺人的目光。“我真的沒有事情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