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手,站起身,迎風而立,絕美的臉晶瑩剔透。“本宮乏了,回去罷。”
*
剛踏進殿內,就能感覺到殿內有股溫暖。
俞襲梢換上了件家常的湖藍色長衫,坐於椅上,拿著本書看著。
從白落剛進殿的時候,他就聞到了一股特屬於她的盈香,環繞在他的四周,他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繼續看著書。
而她也是同樣。
卸下了披風,安坐於他身邊,為他換了一杯熱茶。
他渾身一震——
那種感覺讓他久違麻痹的心有了一絲震動。
那種感覺讓他的覺著這樣好居家,好溫暖。她不說話,亦不行禮,而是坐於他身邊安靜的看著他。
真的像他妻子——
那個可望不可即的詞語。
他放下書,對她一笑。恍若剛才兩人在梅林的爭執都沒發生過。
“晚膳吃什麼?”他剛毅的眼角微撇,很期待她的表情。
“吃蝦仁粥可以嗎?”她清澈的瞳仁微微閃動,並未看他。
而他有絲詫異,星眸微眯,觀察著她。
她卻以為他在不滿。
“臣妾有些不舒服。”
“為什麼不說?”
“大抵是著了涼,沒什麼大礙,便沒有說。”
接下來,兩人無話。
整個空間都顯得異常安靜。他再無心看書,時不時的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他本想叫太醫來,隻是他了解她,一定會拒絕。所以他也索性不說話,而是看著她。
良久。
花蕊拿著一雙幹淨的軟鞋進來,為白落換上。
“為何要換鞋?”
“回皇上,剛剛娘娘經過池塘的時候喂了會子魚,不小心把鞋給打濕了。”
他微鱉眉頭,不悅的開口:“去把那池子的水抽幹!”
她“唰”的一下站起來,攔住花蕊:“不準去!”
轉過頭去,強忍著突然站起來的不舒適,責怪道:“你就是這樣,永遠不考慮別人,隻執行你的命令。它們也是生命,你憑什麼一句話就殺掉它們?”
花蕊尷尬的站在兩人中間,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俞襲梢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我永遠不考慮別人?你說這話可要經過大腦!”
她不想看他的眼睛,別過臉,“難道不是?我隻是打濕了鞋,又不是少塊肉,你為什麼要那麼殘忍的對待它們呢?”
蝦仁粥很快的被端了上來,冒著青白色的煙霧。
他坐下來執起勺子為她盛了一碗,“坐下來吃點。”
她看他一臉沒事人的樣子更來氣,“臣妾不舒服,皇上自己吃吧!”
他“啪”的把勺子拍在桌上,“你就那麼討厭我?吃頓飯都這麼讓你難以接受?”
“臣妾不敢。”
最終她還是回來了,坐在他旁邊,安靜的喝著蝦仁粥。
他滿意的把他碗裏的蝦仁盡數舀給她,“多吃點。”
清淡的鹹味,清新的蝦仁,濃稠的小米,她吃了一口,“別殺那些魚可以嗎?”
他熾熱的瞳仁望著她,灼熱而又迷人,“你在以什麼身份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