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嬪一見俞襲梢那麼生氣,知道是個好機會,於是大聲斥責道:“娘娘,站在你麵前的不是別人,是皇上,你怎麼能這麼說?皇上並不是懷疑你與盧將軍之間有什麼,而是希望你能夠說出一個理由來,也許——”
這種煽風點火,真是登峰造極。
俞襲梢果然動容了。
原本陰霾的臉立刻轉為無情、眼底還有許多許多複雜看不懂的清冷情緒。
隻有她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而往往愈是這樣平靜的前兆,愈是可怖的開端。
怕嗎?白落……
她在心中這麼問自己。
嘲諷的勾了勾唇角,有什麼好怕的呢,他最狠辣的模樣自己都見過了不是嗎……
她的倔強,讓他誤會更深。
……
他們之間沒有了任何對話,隻剩下那眼神交流。冰冷對著冰冷,倔強對著倔強,怎麼看也不像是曾經躺在一張床上的人……
吟嬪自認這點還是能夠看得懂的。傳說不可當真,但傳說起碼有一半都是對的,無風不起浪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所以她決定賭一把!
不賭就沒有機會,賭了至少還有一半的機會啊……
塗著鮮紅蔻丹的纖細指尖緩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移蓮步,走至與白落同一個位置,跪下。
在白落、俞襲梢錯愕的目光下,她啜泣幾聲,掩唇哭泣,緩緩道來:“皇上,臣妾與貴妃姐姐都是皇上的妃子,私下也是姐妹相稱,如今看到姐姐與皇上這般,臣妾心中很是難過。那麼就讓臣妾來說吧。”
拿下絹子,她紅唇微勾,一閃而過的狠厲,隨即:“盧將軍平日裏對皇上言聽計從的,更不可能有什麼某朝篡位的心,他此番犯了錯,進了貴妃姐姐的寢宮恐也是迫不得已,還請皇上諒解……”
“某朝篡位?迫不得已?諒解?”
俞襲梢走下台階,微眯著星眸,帶著危險的氣息緩緩靠近兩人,一直把殿內的溫度降到冰點:“江山是朕的,朕為什麼要‘諒解’一隻狗?他是誰,憑什麼迫不得已?把朕當成什麼人!啊?!當成什麼人!”
隻見暴怒中的俞襲梢大力的拽起白落,擰著她纖細的胳膊,禁錮在自己懷中,展現十足十的霸氣。
吼道:“白落,你的想法呢?朕現在要聽你的想法!”
她也不掙紮,隻是如娃娃一般任由她拽、擰、捏,盡管疼痛,她也沒有皺一下眉頭。隻是把疼痛往肚子裏吞。
沒有得到白落的答案,他心情愈發不能平靜,顫抖的呼吸中隱隱帶著爆發的趨勢!
吟嬪卻在此時插話,語氣中帶著不安和焦急:“姐姐,快開口求皇上吧,不要再僵硬下去了。於你於將軍都沒有好處的!難道你要他為你再挨打再降職嗎?”
俞襲梢一直在等她開口,隻要她求他,一切都好商量。可是,結果呢?結果是沒有!一直到他等的累了,等的火了都沒有等到她的一句話。
“不是專程來為他求情的嗎?怎麼不說話!”
“不是他很重要嗎!為何現在要裝啞巴,裝什麼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