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聽了這話有些哭笑不得,定是溫揚教壞了他,算準了她不可能生兒子的氣,又教會兒子軟腔,他居然還會尋求旁人的幫助。
但是白落畢竟剛失去一個孩子,心情又如此低落,偏偏這小滑頭又跑來,怕是讓白落更加難過。不由得對兒子的語氣加重,凶過之後她也很後悔。
她軟言對著兒子說:“屹兒,你乖,現在娘要陪陪姐姐,她現在生病了,可難受了。你出去找爹爹玩好不好?”
屹兒嘟著嘴,有些不滿。
平時,不管娘親手頭在做什麼事情,隻要自己一撒嬌,娘親都會放下手頭的事情,陪自己玩。現在出現了陌生姐姐,他就被“冷落”了。不過娘親的話還是要聽的,盡管很討厭這個姐姐,但是,他還是乖乖的聽話,轉身朝門外走去,還時不時的一步三回頭,就希望娘親心軟的把他抱回去……
看著那個失望的小身影,白落有些不忍,“孩子還那麼小,作甚去凶他。”
然後,柳思思卻略帶歉意說:“小孩子不懂事,適當時候也該凶一下,否則以後長大了寵壞了沒大沒小的。”
白落深深的看了眼柳思思,不再說話。她明白,柳思思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眼底的情感早就泄底了,她很愛她的兒子,她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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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數日,白落的身體總算恢複過來了。隻是那心情始終沒有恢複起來,整日整日的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
身體上的傷痛可以愈合,但是失去的東西卻是再也不能回來的。
孩子,是獨一無二的,即使以後還能在懷,那還會跟上一個孩子一模一樣嗎?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在這段時日裏,柳思思也是盡量的避免讓兒子出現在白落的麵前。
站在大樹的身後,看著前方對著天空發呆的白落,柳思思輕輕的歎了口氣,她還是走不出來。
溫揚說,她年紀小,又是第一胎,所以格外的看不開。就和感情一樣,愛鑽牛角尖,有的事情隻要自己換個角度,換個想法就可以想通透的,失去又怎樣,假如永遠都在哀悼失去的,不去快樂的迎接未來,那未來怎麼會美好。
她覺得溫揚說的很對,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白落。
忽的,柳思思察覺腳下的衣服在晃動,她低頭,發現屹兒正仰著頭微張的小嘴瞧著自己,那副憨態可愛極了,她心底一軟,不忍責備兒子又偷偷的跑到了後院來。
於是蹲下身,吻了吻兒子胖胖的小臉蛋,寵溺的問:“娘親不是交代過屹兒,不可以隨便來後院麼?姐姐需要休息。”
嘟了嘟小嘴,屹兒有些委屈:“娘親偏心,自從姐姐來了之後,娘親陪屹兒的時間就少了。屹兒很想娘親……”說著說著竟然紅了眼眶,小小的眼眶中氤氳著水汽,屹兒拉著思思的衣袖撒嬌:“爹爹不知道在忙什麼,最近屹兒連爹爹的麵都沒見著幾次,是不是屹兒做錯了什麼,爹娘都不想要屹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