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城北的大街時候,路過一處樸實但精致的學宮前的時候,變得熱鬧轟轟,原本隻有一座大院的塤都學宮,變成了連綿一大片的建築,但是建築樣式卻和當初沒有大變,依舊如同當初那般樸實無華。
        其內光是學子門徒就有千人,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大賢大能從這裏走出,名留青史,改變天下,這裏早已也不再是一處單純的教書育人的學宮,而是天下學者的聖地。
        各國開宗立派,立下種種學說,教化天下的諸子賢人都出自這裏或者和這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慕名而來。
        學宮大門敞開,從未禁止人出入,但是每個人在進出之時,都會對那門口的塤都學宮石碑鞠躬行禮,據說那是豐聖親手留下的聖跡。
        正是豐聖在這裏立下了這塊石碑,建立了塤都學宮,傳道天下,才有了他們。
        門前和院內圍著不少人,聽數名學者站在門前,辯論著關於人生善惡的問題,誰能夠講得讓人信服,就看見上百人一同為之歡呼舉臂,揮袖如雲。
        門前和院內的月槐藤花盛開,花藤伴隨著秋風搖曳,美豔不可方物,隨風吹過,花瓣散落漫天,掠過坐著馬車經過這裏的方修,落入他的手中。
        方修看著那熟悉的塤都學宮石碑,和塤都學宮的諸多門徒學子擦肩而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看上去年雖不大的男子,近百年前曾經在這裏講道傳經。
        方修撚著落下的花瓣,輕輕的嗅了一口:“又回來了!”
        “到咯!到咯!”趕著牛車的壯漢,回頭提醒後麵的白臉青年,卻發現躺在後麵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灑滿的月槐藤花。
        塤都學宮這一任夫子名為易衍,自三聖離去之後,諸子賢人皆數散去,塤都學宮的文運仿佛被諸子賢人盡數分去了一般。
        諸子賢人在各國的學說昌盛無比,發展壯大,而塤都學宮雖依舊為文聖之地,卻不再複那諸子大賢齊聚塤都學宮時候那般鼎盛。
        易衍穿著一身夫子長袍坐在後麵的藏書庫側的靜室之內,夫子袍仿佛是從第一代夫子豐時期就流傳下來的,此後就沒有再變過。
        前院雖然不禁止人進出,但是這後麵的藏書庫卻是除了夫子允許,絕對不允許進出。
        藏書庫之中的都是三聖留下的手稿、經意、學說,有莊聖整理的豐聖生平言論留下的《傳道》,莊聖留下的《無涯》,伊聖用盡一生編撰的《問道》,以及豐聖的二十四門徒,後來的諸子賢人親手抄錄留下的經義,這一切都是塤都學宮最重要的根基。
        易衍小心翼翼的翻讀著三聖和諸賢留下的書卷,哪怕讀過已經不下千百遍了,但是每一次讀,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新感悟,三聖和諸賢留下的經義、學說、大道,值得用一生去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