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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道玉簡有著特殊的傳承方式,隻有夫子之間的傳承,才能夠啟動這傳道玉簡,此刻方修握著這傳道玉簡,攤開,就看見其上的墨字不斷流轉,如同蟲蟻一般落下流淌,轟然間傳遍了整個室內,朝著外麵蔓延而去。
        室內、屋外、諾達的藏書庫到處都可以看到墨色的文字流淌,好像海洋一般占據了整個書庫,流淌著墨香。
        書裏麵有著曆代聖賢留下的文氣意誌,還有著天下學宮門徒聚集而來的香火信念,這件方修留下的種子,終於在百年來的熏染之下,成為了一具承載文聖香火的聖器。
        方修揮手,傳道玉簡瞬間合卷,山海文字驟然回攏,卻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易衍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和自己一樣穿著夫子袍的青年,百年歲月逝去,歲月仿佛從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豐聖!”
        易衍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哽咽,那話語之中有著無盡的震撼和崇敬,就好像自己信仰的神明從畫像之中走到了自己麵前。
        當他還是一名孺子之時,身高剛沒過案桌之時,就在這學宮之內,仰望著先師聖賢的畫像,讀寫抄錄著《傳道》《無涯》還有夫子伊尚的《問道》,每一次讀到傳道的時候,都能夠從那字裏行間之間,感受到聖人傳道天下的偉岸。
        夢回百年,每每激動不能自已。
        從一孺子學童,到青年、壯年、年邁老矣,直到莊聖、伊聖已逝。
        當初在這裏授課,同堂的學宮諸子、聖賢也皆數散去、老朽。
        唯有那經義、傳道玉簡長存。
        易衍站起,拱手,肅穆莊嚴的麵向坐在桌案前,手持著傳道玉簡的聖人執弟子禮。
        “塤都學宮第六任夫子易衍見過豐聖!”
        方修抬眼看向了站在自己麵前的易衍,微笑著說道。
        “聽聞汝祖上是塤國的貞人,名為衍,卻在自己名字前加了個易字!”
        方修看揮手,高舉起傳道玉簡,袖袍跟著一起揮舞:“日月為易,陰陽交替也!”
        “易者!陰陽消長,易鼎革新!”
        說到這裏,說到這裏,易衍仿佛有著千言萬語想要向先師豐聖訴說。
        “汝正處於易鼎革新、陰陽消長之局!”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方修眼睛微微眯起,發出了清朗的笑聲,看著欲言又止的易衍:“不必說!來,讓吾看看汝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