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媛堅決要離開洛河,風雪澈並沒有做任何阻攔,隻是在她離開時對著她鄭重地許下了一生一世的諾言“曦兒,今生,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這是他第三次說出這句話,每一次都是那樣深情而執著。
坐在馬車裏,林晨媛的思緒再一次被剝離。究竟什麼事讓她不願意恢複記憶,她知道她自己對醫理很有研究,也或者曾經她就是一名醫者。那麼現在呢?身為醫者,她能醫卻不能自醫,這或許也是所有醫者的悲哀吧。
光希見林晨媛不說話以為她休息了,便安靜地坐在一旁,昨夜他擔心林晨媛一直未能入眠,這不,一會就睡著了。
蕭宇炎麵無表情地盯著林晨媛,似乎要從她的臉上挖出什麼才甘心。
那個喚風雪澈的男子臨行前的話語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他想這隻是因為林晨媛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即使他不愛她卻也不能容忍其他男人覬覦她,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蕭宇炎想。
林晨媛回過神來時就看見蕭宇炎冷冷地盯著她,心裏有些苦澀,眼前的男子對她的恨竟是那般的深。
林晨媛覺得有些累了,便假裝沒有注意蕭宇炎地注視打算閉目休息會,而蕭宇炎卻開口說話了。毫無意外蕭宇炎說的話依舊是那麼的冷,那麼的傷,隻是這一次他成功地刺痛了林晨媛。
“沒想到你勾引人的本事這麼厲害,是不是覺得禦劍山莊莊主夫人的寶座沒有想象中的容易得到,就另找金主了?”蕭宇炎說話時,已來到林晨媛的身邊,一手捏起她玲瓏細膩的下巴,一手圈住林晨媛如楊柳般的小蠻腰,在她耳邊曖昧地低語著,“怎樣,昨晚,你把他伺候的很舒服嗎?”
“你?”林晨媛愕然,他的手不知何時已伸進了她的胸前。然而蕭宇炎卻望著睡夢中露出幸福笑容的光希,有恃無恐道:“你叫呀!”
林晨媛被他捏住了死穴,隻好乞求道:“別這樣,不管你有多麼恨我,最終都會有個了斷,最多用我的命來抵償我曾犯的錯。”
“你的這條賤命,你覺得你的這條賤命值幾個錢,還是你準備像你之前那樣爬上我的床,勾引我?”蕭宇炎冷笑著,手裏的動作卻越來越放肆。
“你撒謊,我們就算有仇,我和你也不可能發生那樣的關係!”林晨媛拚命地搖著頭,她不相信她和他曾越過雷池,“請你放開我,否則我真的叫人了。”
“那就叫呀!”蕭宇炎笑著,可是眼裏的冰意卻是那麼的盛,他喜歡看她的恐懼而不是快樂的笑容。
“你混蛋,你忘恩負義!”林晨媛怒罵著,身體不斷地掙紮。隻是越掙紮他的手就越放肆,林晨媛忍著不發出那羞人的呻吟聲。然蕭宇炎似乎存心折磨她一般,他要她想起曾經的一切,他要她和他一樣痛苦。
蕭宇炎討厭林晨媛臉上時不時露出的幸福笑容,那明亮的笑容總是可以輕易刺傷他,所以,他要撕碎她,他要摧毀那抹笑容。
“今晚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了!”他在她耳邊低語,猶如魔鬼的邀約——恐懼不安布滿被邀約者的心頭。
不知為何,林晨媛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心裏的恐懼逐漸擴張到身體的每一個部分,然後隨著骨血在周身循環,生生不息。
林晨媛不知道蕭宇炎什麼時候放開了她,她隻是蜷縮著身體躲在馬車的一角,用驚恐的眼神盯著他。
此刻的蕭宇炎對於林晨媛而言就是一頭獅子,而她就是那個獅子的獵物。林晨媛很想鼓起勇氣和蕭宇炎好好談談,但是蕭宇炎周身散發的陰森恐怖以及瘋狂的氣息都讓她忍不住顫抖,進而失去與他好好談一談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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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的一間客棧裏,一個白衣少年駐足在窗前看著緩緩西沉的落日,眼角、眉梢都染上難以化解的落寞。
此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展星痕。那晚,他和路靈兒非常順利地離開了穀底——“私奔”來到青城。
路靈兒見展星痕又一臉落寞,心裏有淡淡的苦澀。她不懂那個叫林晨媛的女子有什麼值得展星痕如此牽腸掛肚的?她不懂為何展星痕從沒有真正理解過她的心意?她討厭被人忽視的感覺,於是,她蓄積已久的憤怒一下子爆發了。她猛地衝到展星痕的麵前,怒吼道:“展星痕,你究竟要怎樣?你的眼瞎了嗎?你難道不懂我是愛你的?為什麼你可以裝作視而不見?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為那個叫林晨媛的露出這樣的表情?你還有我,你為什麼不能看看我?”
展星痕被路靈兒忽然的憤怒弄蒙了,他愣愣地問:“靈兒姐姐,你怎麼了?”
“展星痕,我討厭你!”路靈兒見展星痕一臉迷茫,憤怒地跑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