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師父死了?”林晨媛的腦袋忽然“嗡嗡“地響了起來,就像忽然被人拿棒子重重地敲打一般,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林晨媛呆呆地看著不死,一時間無法思考此刻發生的一切。先是師父對她的厭惡與憎恨表現的是那樣的明顯,然後又是被告知那個疼她逗她樂的不累師父死了。
“師父,怎麼會,我剛和不累師父分開幾天,不累師父不可能死的!”林晨媛激動地大嚷道,“師父,你一定是開玩笑吧!”
此刻,林晨媛的臉上滿滿地震驚、錯愕、不敢置信。
“別再演戲了,你親手殺了他,還要在這裝傻嗎?”不死冷冷地看著林晨媛,眼裏再也沒有淡淡地笑意。不死冷冷地看著林晨媛,那眼神仿似要將林晨媛千刀萬剮。
此刻,不死的臉上再也沒有那雲淡風輕的笑容了。記得以前不累就說過最討厭他那笑容了,現在,就連自己也討厭自己的那種笑容了。若不是那種笑容,他又怎會輕易地認了林晨媛這個徒弟,又怎會眼睜睜地看著不累在自己的眼前被折磨而死。
每個人都會為自己做錯的事而後悔,可是,最後悔的莫過於錯信他人,莫過於將自己的一顆真誠的心換來他人赤()裸()裸的背叛。其實,很多人都可以忍受陌生人對其的殘酷,卻無法容忍自己信任、在乎的人對其的欺騙與殘忍。而不死恰屬於這很多人之列。
不死一想到不累在他的麵前被折磨而死,而眼前的惡毒女子當時臉上流露出的得意之色,心裏就像被什麼緊緊地勒住一般,難受又憤怒地對林晨媛道:“妖女,你忘恩負義,他日,我必親手取下你的首級祭拜不累。”
“師父,你究竟在說什麼?徒兒不懂,可不可以告訴徒兒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林晨媛因為不死的冷言冷語,心中莫名地慌亂,此刻她的傲氣、她的淡然、她的鎮靜,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麵對自己敬愛的師父如此大的指責,又怎能淡然、鎮靜呢?
若是陌生人的指責與憎惡,林晨媛可以裝作不在乎,可是,眼前的人不是陌生人,而是她的師父,那個雖然相識不久,卻真正關心她的師父。然而此刻,他卻用這麼憤怒、憎惡的語言對自己說著諸多指責,林晨媛無法裝作不在乎。
“師父……”林晨媛的這一聲師父喊得撕心裂肺。
林晨媛欲拉住不死的手,卻被不死再一次重重地甩開,仿佛林晨媛伸過來的不是手,而是一條毒蛇一般。
不死看著林晨媛,滿臉恨意,咬牙切齒道:“我恨不得此刻就殺了你!”
“師父,求你不要再和徒兒開玩笑,好不好?”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隻是讓她害怕,林晨媛好希望那個有著淡淡笑容的師父快些回來。
可是,不死聽了林晨媛的話居然“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隻是看著林晨媛的臉比之前更冷了,臉上的厭惡、憎恨也越來越濃烈。
各個門派的人一直都在看著不死與林晨媛的這出突然的對峙,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
“林姑娘喊她是師父,那她的師父應該不會陷害她吧?”
“我看這個林姑娘,也許不像表麵那麼簡單,你沒聽過女人心,海底針嗎?”
“也是,女人通常是最毒辣的!”
“喂,你說誰呢?你們這些臭男人再說一次試試!”
“沒有,我們什麼也沒說,隻是在想這對師徒誰……”
……
眾多議論聲中,終於有一個稍顯公正的聲音響起。“阿彌陀佛,不死施主,也許事情並不像你看到那般,正所謂眼見未必就是實!”
說話的人正是少林寺的覺緣大師,他的這一句話更是讓眾人對少林的公正有了更深的認識。但也隻是對少林多了一份敬慕,卻絲毫傾斜不了每個人心裏的那天平。
而覺緣大師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看著撕心裂肺、痛哭不已的林晨媛,覺得事情也許並不像表麵這般,而眼前的林晨媛也並不像演戲。於是,覺緣說了一句公道話。
然不死看著覺緣,忽然大笑著,冷冷地諷刺道:“覺緣大師才與她相識多久,就願意為她說話了?可見她的演技有多好,而她就是靠這種天真、楚楚可憐而又淡然的氣質魅惑著我們,但實際上,在這之下卻是一副蛇蠍心腸!”
不死的一字一句如一把刀刻在林晨媛的身上,但是,她並不怪不死,她總覺得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是的,師父一定誤會了什麼,林晨媛堅信。
“師父,不累師父是什麼時候死的?”林晨媛似乎抓住了一線希望。
“三天前!”不死怒瞪著林晨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