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陽客棧裏,路靈兒正百無聊奈地四處張望,五天前,林晨媛和那個叫莫悔的和尚去了望月樓,原本她和展星痕也說要一起去的。
可是,林晨媛怎樣也不同意。說是他們若是跟去,她就無法專心研製出解藥。當然,他們都知道她是怕他們涉險,若是真的救不了那些人,恐那些人遷怒於她和展星痕。不過,她和展星痕才不會怕那些人。
他們之所以沒有跟去是覺得既然已經知道林晨媛在望月樓,真要有什麼事,他們在外麵也好接應。如此想,路靈兒和展星痕才同意讓林晨媛隻與莫悔和尚一起去望月樓。
兩天前,那個叫莫悔的和尚來過一次,說是一切安好,讓他們不要擔心。可是,那天下午,展星痕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一時間也失去了消息。原本她以為展星痕擔心林晨媛去了望月樓暗中保護林晨媛,可是,當她喬裝打扮進去後,根本沒有找到展星痕。心知他不在望月樓,可是,展星痕沒有來望月樓,她會去哪呢?
就這樣,她在嶽陽樓裏守著,卻又不敢隨便離開,怕展星痕和林晨媛忽然回來找不到人又要擔心。不過,這種等待的日子正是無聊。路靈兒忽然有些佩服起來蕭宇炎怎麼可以在房間裏幾天幾夜不出來,難道他不無聊嗎?隻是,路靈兒並不知道,蕭宇炎之所以在房間裏沒有出來,是在處理這些天積下的有關禦劍山莊的各種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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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蕭宇炎看著那厚厚一疊他已經處理完的事情,眉頭微蹙。他不懂他的娘親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的娘親雖然會幫他處理很多莊上的小事,但是,大事上,他的娘親還是會讓他處理的。隻是,她既然將那些有關莊上命運的緊要事件讓他處理,卻又始終把持著禦劍山莊的實權不肯放手。
“可惡!”蕭宇炎低咒了一聲,他再次將這些事歸結為他的娘親隻是在利用他。
“把這些送回莊內,交給老夫人。”蕭宇炎冷著聲音道。
“是!”
“青峰,什麼時候回莊內的?”蕭宇炎在那人即將離開時,問道。
“屬下不清楚。”
“下去吧。”
“屬下告退。”
眨眼間,客房內又剩下閉目沉思的蕭宇炎。難道她已經察覺了他的計劃?不可能,蕭宇炎隨即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那她為什麼忽然把青峰召回莊內?是莊內發生了什麼事嗎?
各種各樣的疑問看來隻能等到回禦劍山莊再問青峰了。況且眼前的武林大會也很棘手,天魔教放話要血洗武林。
蕭宇炎本不願插手此事,隻是蕭家有祖訓,武林陷入危機時,蕭家子孫必須無條件地出手。
而這幾日,他即使不曾踏出房間一步,卻也隱隱感到了山雨欲來的風暴。隻是不知道這場天魔教的複仇大戰何時才正式拉開序幕。
不知道為什麼,他身體裏的熱血在沸騰,那是一種渴望鮮血味道的饑渴。他本就不是善類,他喜歡微笑著看著雙方打得你死我活,也喜歡看鮮血濺在他們身上的味道,喜歡欣賞他們眼裏的那抹驚恐;他本就有著獨善其身的自私,並不認為他人的死活與他有什麼關係;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仁義之士,武林本就是血腥的,既然你選擇踏入江湖就該有隨時都會倒下的覺悟。
隻是,他到底是蕭家的人,至少在他沒有成為名副其實的莊主前,他不能違背那祖訓。突然間,蕭宇炎的眼裏迸發出一抹絕冷的狠戾,看來,他該去望月樓會會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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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靈兒遠遠地就看到街上那抹清冷孤獨的身影,跑上去抱住展星痕,急急地道:“星痕,這兩天你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你急死我了,我又不敢出去找你,怕剛好出去,你卻又回來了,怎麼辦?星痕,你就這樣忽然地離開,什麼都不說,很過分耶!”
路靈兒越說越生氣,可愛的小嘴嘟嘟地鼓著,展星痕疲倦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柔聲道:“讓靈兒姐姐擔心了!”
路靈兒抬頭,看到展星痕的瞳孔裏,那瞳孔裏是怎樣的悲哀呢,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星痕的眼裏聚集了這麼多的悲哀。
“星痕,你怎麼了?”路靈兒有點慌了,這樣的星痕,她從來沒有見過。就算前些天林晨媛失蹤時,展星痕也不曾如此。
現在的他就像被悲傷籠罩一般,而他也沉浸在悲傷裏,她覺得她怎麼也抓不住他,下意識地,路靈兒抱著展星痕的手又緊了緊。
而展星痕也任由路靈兒抱著,沒有像以前推開路靈兒。現在他隻是覺得很孤單很孤單,就這樣抱著,至少此刻他不會再覺得孤單,也不會覺得他是一個無人要的孩子。
“星痕,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唬靈兒姐姐好不好?”路靈兒抱著展星痕哽咽道,現在的她好怕,至於她為什麼怕,她自己也不清楚,隻是覺得這樣的展星痕讓她莫名地害怕。他好像他會隨時離開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