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師父，孟婆婆，不要打了！”
“不累師父，小心！”
“孟婆婆，快躲開！”
“不累師父，孟婆婆！”
夢裏兩個人的臉交相輝映，不是不累師父滿身是血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就是孟婆婆雙眼圓瞪，死不瞑目地看著她。
“師父，孟婆婆！”林晨媛大喊著，摸了摸額頭上的層層汗珠，看了看四周，一片黑暗。
門應聲而開，林晨媛卻沒有抬頭，隻是看著麵前的被褥發呆。
“曦兒，怎麼了？”風雪澈擔憂的聲音。
“我沒事！”林晨媛的聲音平淡無波，然而，風雪澈卻知道她在生他的氣。
她的曦兒就是這樣，每次鬧別扭時，總是淡淡的聲音。
“曦兒，你在怪我打暈你？”風雪澈道，“就算你去了，結果也不是你能改變的！”
林晨媛不說話，她並不是怪風雪澈打暈她，她是在無能為力。兩個關心她的前輩拚個你死我活，她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似是了解林晨媛心中所想，風雪澈，道：“曦兒，這世上本就有許多事是我們想改變而無法改變的，我們隻能看著。因為我們是人，而不是神。就算是神也有諸多的束縛，不是嗎？”
林晨媛點了點頭，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當事情來臨時，要她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她還是無法接受。
黑暗中，風雪澈看不清林晨媛的神情，隻是借著昏暗的光線，見到他在點頭。知她明了，遂又道：“曦兒，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
“不累師父回來了嘛？”林晨媛忽然問道。
“還沒有，已經派人出去找了！”風雪澈安慰道，“你不要擔心，不累師父會沒事的！”
林晨媛沒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
風雪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林晨媛的床前，他伸手探到林晨媛的額頭，道：“燒終於退了！”
林晨媛暗惱自己發燒都不知道，可是，隨即又笑道：“三哥，我沒事！”
“你呀，真不會照顧自己！”風雪澈的聲音裏帶著寵溺的語氣。
“三哥，不要對我這麼好！”林晨媛忽然說道。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風雪澈假裝不懂林晨媛的意思，笑道。
“三哥，你懂的！”
“好好，我懂，你先休息！過會，我讓丫鬟準備些清粥給你。”風雪澈的話語裏明顯有著逃避。
沉默許久，林晨媛忽然道：“三哥，我快成親了！”
風雪澈明顯愣了下，許久才道：“這不是還沒有成親嗎？”
過了會又接著說：“就算成親了，你還是我的曦兒，不是嗎？我們結拜時，可是說過生死與共的！”
林晨媛輕笑，緩緩道：“三哥，要是我們都不長大該多好呀！”
“傻丫頭，我們都會長大，都會老的，這是不可避免的！”風雪澈的聲音清朗，卻有著淡淡的無奈。
“我知道，隻是，看著關心自己的人遇險，我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很難受！”林晨媛的聲音裏帶著莫名地滄桑。
這種滄桑感，讓風雪澈忍不住心疼。
“不累會沒事的！”風雪澈忽然覺得自己的安慰都是那般地蒼白。
林晨媛許久都沒有說話，風雪澈見她不說話，便欲離開。卻聽見她悠悠的聲音傳來。
“不累師父的仇人是孟婆婆！”
她的聲音很輕，可是，風雪澈離去的步伐就那樣硬生生地停住了。他的聲音裏帶著恐懼，道：“你說什麼？”
“我說，師父的仇人是孟婆婆！”
“怎麼會？怎麼會？那時不累隻是個孩子！”風雪澈的聲音裏有著驚慌。
林晨媛很少聽到風雪澈這樣的聲音，也發覺到不對勁，關心地問道：“三哥，怎麼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傳來穆之夏的聲音。
“小丫頭，不累回來了！”
聞言，風雪澈一陣風地跑了出去。
#
林晨媛和穆之夏趕到時，就見風雪澈緊緊地扯著不累的衣領，臉色嚴峻地道：“孟婆婆怎麼樣了？”
“三哥？”林晨媛喚道，先讓師父包紮傷口。
然而風雪澈似沒有聽見般，繼續道：“孟婆婆，怎麼樣了？”
風雪澈的臉色蒼白，聲音中有著難掩的驚慌失措。
這一下，穆之夏也覺得奇怪了。
她道：“孟婆婆是誰？”
“孟婆婆曾經救過我，是三哥認識的人！”林晨媛看著風雪澈此刻的神情，心想，孟婆婆在三哥心中的位置該是很重的。
隻是，每一次看他和孟婆婆見麵時，是那般地生疏，他以為他們隻是相識而已。
但現在，看著風雪澈激動的樣子，林晨媛也是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