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寒意已彌漫到大地的每一寸角落。
此時,東方才露出細微的曙光,但荊門的大街小巷卻早已人頭攢動,那些武林人士人神色各異,或眉飛色舞,或眉頭緊鎖,或淡漠無緒。然而,個個佩帶著淩厲的兵器。兵器不時地相碰撞,然後發出“乒乒乓乓”的清脆響聲。
此時,寒意正濃,本是睡得正酣,夢香甜之時,為何這麼早,荊門的大街小巷就有這麼多的人呢?
原來今日便是“未無涯決戰”日,如此精彩的時刻,這些武林人士又怎可錯過呢?
此刻,他們正是往未無涯前去。
未無涯上,早已人山人海。
而這批才趕到的武林人士隻能站在山腰,遙望山頂的盛狀。
凜冽的寒風帶著刺骨的寒意侵襲著每一個人,可是,每個人的眼中都是充滿著興奮之色。
決戰,成名,是多少江湖人士樂此不疲的生活方式。
而如今,決戰的兩個人更是早已成名,曾今還是親如兄弟的同門,如今卻要生死相博,這一戰,多數人是帶著看戲的心情來觀望的。
林晨媛靜靜地站在展星痕的身後,手卻緊緊地扶住了展星痕坐下的輪椅,心中早已波濤洶湧,可是,麵上依舊是一片淡然。
隻能從她緊握的蒼白的手指間,能夠看著她的緊張。
忽然,空氣中傳來陣陣馥鬱的濃烈香氣,眾人詫異之時,忽聽一人高呼道:“這香有問題!”隻是這一聲呼喊還未完,他便無力地倒了下去。
然後,眾人如風中的麥田般,紛紛地倒了下去。
一時間,驚慌、恐懼籠罩在每個人的心田。
隻是,林晨媛始終站在那裏,一身白衣隨風飄揚,麵上的神情依舊淡然。
“你是怎麼知道的?”坐在輪椅上的展星痕驚訝地問道。
“星痕,腿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林晨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別的話。
展星痕一聲歎息,道:“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林晨媛微笑,隻是,那笑容如五月的白雪般,帶著不真實的脆弱。
黑影見林晨媛一叢人沒有倒地,倒也不是多麼吃驚,隻是淡淡道:“這樣才配做我的對手!”
然後,他站到比武的中心位置,看著不累,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然後他靜靜地環視一周,朗聲,道:“各位,本盟主在此與不累做個了斷!想必多數人心中已經明了自己所中何毒了吧,各位不必擔憂,隻要我贏了不累,各位自是平安無事!”
他的聲音清朗,卻帶著攝人的寒意和冷漠,仿佛這麼多條性命與他而言隻是草芥。
林晨媛倒抽了口氣,她的眼中透露著不解。
然而,那些倒地的武林人士卻是大驚,他們忍不住厲聲問道:“要是盟主你輸了呢?”
黑影笑了笑,道:“自是陪著本盟主一起死!”
他說的淡然,仿佛隻是在說天氣一般。
那些武林人士聽了卻是麵如土灰。
心中對於不死的鄙夷又多了一層,那時傳言應該都是真的。此刻,他們開始相信那些傳言。
“不死殺了自己的親兄弟,就隻是為了盟主之位。”
“不死利用自己的同門,隻是為了鞏固自己的盟主之位。”
“而今,盟主之位已固,他便要對自己的同門下手。”
“不死還奪了自己兄弟的妻子,在洞房之夜,取代了新郎,結果新娘子一氣之下,懸梁自盡。”
“不死,是個毫無信義,奸詐無恥的小人!”
“不但如此,他還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這種人居然是我們的盟主!”
謠言因為黑影的一句話,再一次升騰起來。
當然,除了林晨媛一叢人,誰也不知道,不死早已死去,此刻,這個與不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實則是黑影。
林晨媛聽著那些人詆毀不死的話,正要說些什麼,卻被不累粗糙的大手拉住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