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書走出店門，招呼外麵的人都散了，季雲才開口問道：“辰，你確定要那樣？族譜真的要給他們看？”
“我總不能去把他們建的宗祠給拆了，與其讓他們去貢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倒不如讓祖先受享香火。”季辰目光凝聚一點，在想著什麼。
“那你把族譜搬出來，是為了讓他們信服？”季雲又問，如果把族譜上記載的東西全搬出來，帶來的名利將不計其數。
“不拿一個名號，怎麼對得起祖先，而且有了這個名號，以後你也不用擔心有人來搗亂了，甚至還能用來給店裏打廣告。”季辰笑了笑，解釋道。
“可咱爸之前不是不讓拿出來嘩眾取寵嗎？你覺得搬出來給自己謀利，對得起祖先嗎？”季雲又問，她本來已經沒有權利過問了。按照季家的慣例，女子出嫁之後，就不屬於季家的了，最多會在族譜中寫出嫁給了誰，結局怎樣。
可現在季家就剩季辰一個人了，季雲真的怕季辰做出什麼違背祖先意願的事情。從季安就教育她們倆，季家以本分為主，不以祖先謀名，不以祖先謀利，違者，禁入祖陵。
禁入祖陵就等於將此人除名，不承認他是季家後代，這一點，是季雲最擔心的。
而判決者，是祖陵的守靈人，幹寧。
“我明去祖陵看看，找幹寧爺爺談一下。”季辰抬頭，看著季雲笑。
“幹寧爺爺啊，起來我好像也很久沒去看過他了，不知道他一個老頭子在山上過得怎麼樣。”季雲也想起了那個仙風道骨的老爺爺，從她記事起，幹寧就是祖陵的守靈人，季安對他也很尊敬。
“村裏有人專門負責他的飲食，這你不用擔心。”季辰歪著腦袋想了想，又問，“姐，你知不知道幹寧爺爺的年齡？”
季辰覺得幹寧絕對不簡單，能夠無償為季家當守靈人，一當就是幾十年，聽季安，幹寧從他記事起就是祖陵的守靈人，幹了幾十年。這樣來，他肯定知道龍玉的事情，可能是在很久以前和季家人達成協議，為季家守靈。
“不知道，不過總感覺會很大，你想想看，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和爸媽帶著你去祖陵敬祖，那時候幹寧爺爺都已經很老了。”季雲抱著胳膊，倚著櫃台。
“這樣啊，真是一個奇怪的老頭。”季辰勾了勾嘴角，更加確定了幹寧爺爺不是普通人的想法。
“誰知道呢？不過你以後要是再見到他，就不用跪拜了，你現在是當家，作揖就行。”季雲突然想到，提醒著季辰。
季家人對幹寧非常尊敬，除了曆代當家人一輩是作揖以外，其餘的都得行跪拜之禮，從中足以看出幹寧地位的之高。
不過此舉一度被當成封建糟粕，季辰時候有一次調皮的不跪，幹寧也隻是淡淡一笑，然後看著季安把季辰揍一頓，一腳踹跪下。
從那之後季辰就特別反感上山去祖陵，因為他不想跪，但是不跪的話又要挨打。所以一年中除了三次祭奠的日子，季辰是絕對不會去祖陵的。
“我跪了十幾年，都是因為害怕咱爸打我才跪的，不過現在想來，跪幹寧爺爺也是應該的。”季辰撓著頭苦笑，他長大了想通了，也已經不用跪了。
“咱爸時候就是跪過來的，你還想不跪？可能嗎？”季雲笑著，突然一拍腦袋，“對了，你吃飯了沒？後廚還有肉，要不要吃點？”
“肉？你做的？”季辰抬頭，眼放精光。季雲做的肉可是一絕，季辰從吃到大，從來沒吃膩過。
季雲點了點頭，能讓季辰眼睛放光的食物可不多，除了甜食以外，就屬她做的肉了。
季辰二話不，一個墊步就衝進了後廚，拿起勺子三下兩下的就盛了一大碗，還沒忘了捏了兩個饅頭和一根大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