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罵人。”季辰咬著牙，睜開眼睛，環視四周。
“罵吧罵吧，讓你出出氣也行。”弑打了個哈欠，帶著些困意，“我先睡去了，你也趕緊找地方休息吧，不過我勸你最好先去把那個楊佳琪給安撫好，她被你嚇得不輕。”
季辰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再吭聲。因為他真的不想再話了，心情有點壓抑。
目光所及之處全是血紅色，屍體殘渣，被染紅的衣服碎片，已經半凝結的血液四處都是，甚至還在順著牆壁緩緩的往下流。
季辰揮斬血斬時將人切成無數碎塊，所有血液都揮灑而出，染紅了牆壁，染紅了穹頂，甚至地麵上還有一層半厘米的血液。
“這真的是我所做嗎？”季辰低聲呢喃道，有些不敢相信。
他自認為尊重生命敬畏生命，不會做出剝奪生命的行為，可是沒想到區區一股戾氣就讓他起了殺戮欲望，放聲大笑之間便屠殺十一人，甚至連屍體都沒留下。
真是諷刺啊，自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可是隻需要一個的欲望，人就完全變了樣。
人性還真是脆弱。
季辰諷刺的笑笑，試著舒展筋骨，看看還能不能支持自己返回家裏，畢竟楊佳琪丫頭被嚇得不輕，不好好安撫一下的話，怕是會留下心理陰影。
還好，騎車是沒問題的。
李炎誌打開門，衝季辰招了招手，沒有話。他也不想話，呼吸之間都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話的話怕是忍不住吐出來。李炎誌已經多少年沒有親臨一線作戰了，對於血肉橫飛的戰場多少有些迷糊了。更何況季辰這個情況，就算是在戰場上也是極為罕見的。
季辰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黑色的衣服上沾染著腦漿和成塊的內髒，強大的衝擊力，真令人惡心。
抬手脫掉上衣扔到地上，季辰走出訓練場來到地麵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的雨，像是有人把海洋搬到上一樣，雨幕密集而猛烈，站在雨中甚至有窒息的感覺。
“這鬼氣真是惡心，輕型飛機都飛不了了，你想回去隻能臨時調動重型飛機，稍微等等。”李炎誌拿出煙盒，取出一根煙在煙盒上慢慢的敲打著。
“要來一根嗎？”李炎誌給自己點上煙，把煙盒遞給季辰。
“謝了。”季辰接過煙，眼睛直勾勾的按著雨幕深處，“剛才是不是還打過雷?話我到底在血泊裏呆了多久?”
“大概五個時吧，現在是晚上十點。剛才確實打過雷，還有閃電，閃亮的像閃光彈一樣，閃的眼睛疼。”李炎誌吐了個煙圈，道。
“嗯，應該是很大的，空氣中殘留的雷電元素有點多。”季辰不禁將這雷電和審判的蚩尤的雷做了對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甩了甩頭，把這個想法甩到一邊去，季辰瞟了一眼李炎誌，給自己點上了煙。。
兩人都不再話，季辰是因為心情壓抑不想開口，李炎誌是覺得和季辰沒什麼好的。他沒有覺醒龍玉，什麼元素戰鬥戾氣之類的都不知道，季辰的大肆屠殺在他眼裏也隻不過是發瘋了殺紅了眼，不覺得是一股什麼奇怪的氣息導致的。不過他也見過季辰的仲裁領域，知道一定是他無法理解的特殊能力。
季辰掐滅煙頭，走進雨裏，任由大雨衝洗自己身上的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