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不怕擠(1 / 2)

昏昏沉沉中,蕭藝蒙仿佛看到那輛破損的客車倒在路邊,滿地的碎玻璃、汽車殘片,還有被摔出車外的人們。哀嚎遍地、哭聲四起。受傷的人掙紮著,死去的人冰冷著。有些人向他們奔來,有些人慌忙地跑去。

她聽到有人來到她的身邊,一個帶著黑色手套的人搬動著自己的腦袋,問旁邊的人:“是她嗎?”

“是她,沒錯。”接著,自己的頭被人大力一擰,折斷了……

“啊——”蕭藝蒙從夢中驚醒。

她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後背滿是冷汗。

過了一會兒,心情終於平定下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鬆軟舒適的床上。屋內漆黑,看不清周圍,伸手一摸,發現身上的傷口被紗布重新包紮好,甚至被包裹的更加緊密,運動起來有點木乃伊的感覺。

她又摸摸自己的頭,嗯,還是豬頭,看樣子並沒有穿越回現實中去。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摸索著下了地。

月光透著窗戶把一絲光亮灑了進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居然已經是夜晚。早已聽不到雨聲,仿佛這世間的雜音都被清洗過一般。

推開門,是一處幽靜的院,院中一桌一人一把琴。撫琴者長袖輕舞,琴弦彈動,可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好詭異的畫麵,蕭藝蒙已經是死過兩次的人了,自然不會害怕,隻是一顆好奇心驅使她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月白長衫,如爆長發,怎麼這麼眼熟,待到近時才發現此人正是藍靈玉。

“怎麼是你?”蕭藝蒙驚訝道。

“為什麼不是我?”藍靈玉把手停下,看著她微笑道。

那溫暖的笑容像春風一樣,融化了她顫抖的心髒。

“你彈琴為什麼沒有聲音?”

“因為我彈的是心弦。”

哇,這算不算撩自己。蕭藝蒙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燙,“什麼樣的心弦?”

“我的心弦,隻有產生共鳴的人才會聽到。”藍靈玉站了起來,清瘦的身材在夜色顯得有些單薄,而影子遊蕩在地上是那麼的孤獨。

“看來我們沒什麼共鳴了。”蕭藝蒙略顯失望。她抱了抱雙臂,感覺雨後的秋夜好冷哦!沒有愛人的溫暖,傷口上的紗布包裹的再嚴密也抵禦不了心靈上的寒意。

忽然,一件青色錦裘披在了她的身上,暖意瞬間襲來。

“那到未必,你的那首詩便打動了我。”藍靈玉負手而行,慢慢念出一首詩句:“大雨傾我意,遺恨三千裏。不念蒼生苦,浮屍作螻蟻。”

這詩好耳熟啊,蕭藝蒙竟一時想不起來。

“隻是被人欺負一回,便能生出如此恨意,看來你心中的怨氣不啊。”藍靈玉的雙目盯著蕭藝蒙,似乎想要看出什麼。

莫非這是自己在昏迷前吼出的詩句?可是這也不是自己作的呀。繪畫、跆拳道再加上父親教過自己的談話審訊技巧,再也沒有別的特長,這作詩的本領哪來的?難道是潛意識裏的金手指?

蕭藝蒙苦笑一下,“也許死有千萬種,但這種死法我不甘心。”她將身上的錦裘緊了緊,又問道:“是公子救我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