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新州,是大唐的邊陲要地。
自古便有雁關西去三百裏,除去大漠是他鄉的法。
此刻,雁關內四十裏的雁山鎮上,一俊美男子在客棧三樓欄杆上閑意而坐。
許是漠北鳳高氣急,他的頭發稍顯淩亂,不過,這也恰好稱上那雙野性而英氣勃發的眸子。
吳莫寒手下的鋒士曾調侃過一事。
“會不會到時候那西楚的雲夢公主見咱們西蜀的張大公子行事邋遢不願嫁,給趕了出來?”
“想想也是,傳聞中,雲夢公主姿國色,與顧姐比起來都是不逞多讓。”
···
“好了,別瞎猜了,事實如何,你們心裏沒點數?”
那兩個鋒士轉身,恰好看到司徒飛塵,連忙行禮。
司徒飛塵道:“你們這幾多接觸接觸就知道,那個野字,可不單單隻存在名字中啊。”
完,他提著一壺酒便走了。
經過幾的接觸,這幾個鋒士才知道,什麼叫野性難馴,真正的風流不羈。
此野非彼野,西蜀浪子張野狐!
張野狐看著遠處雁關外的茫茫大漠,隱約間黃沙席卷,氣吞如虎。
大氣!
張野狐反手抽出別再腰上的玉簫,蕭聲悠揚,響徹鎮。
這一時間,鎮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略微有些失神了,這曲中,含了太多的韻味。
異鄉遊子,聽之可勾起心底無限鄉愁,遠方好,最好是家鄉。
深閨佳人,聽之可喚起心間千種情思,念此情郎馬何在,此物最相思。
江湖浪子,聽之可引起心頭萬般奈何,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歸途且方休。
一千個人,有一千種感受。
有人泣不成聲,也有人豪氣淩雲。
這便是張野狐的樂理,世事難料,一切皆在情之中,人生百態,唯有情字最難解。
一曲作罷,張野狐把玩著玉簫,頭枕欄柱,一雙珠玉明眸似閉微合,聲音溫和,從容閑適中又顯出幾分疑惑:“洛九,曲子也吹完了,你還在等什麼?”
“哈哈哈!”
幾聲雙利的輕笑過後,人未到,酒先至。
張野狐執簫的手隨意一伸,酒壇落在玉簫尖兒上轉了幾圈,旋即便生根般滯住。
他伸手提起酒壇,將玉簫重新別回腰間,嗅了嗅,隨後笑道:“好一個盜聖,竟然把北齊安國公珍藏四十年的極品女兒紅給偷來了。”
一道幻影閃過,洛九一席墨染似的裝束現身欄邊,語調隨意:“來那老家夥也真是氣,才拿他兩壇子破酒,就派人一直追殺到了齊國邊境。”
張野狐微微睜開眸子瞧了洛九一眼,道:“你穿一身黑,不熱?”
洛九:“心靜自然涼。”
張野狐:“難道不是因為你穿著在國公府的寶庫裏順走的冰蠶寶甲?”
洛九:“哈哈哈,知我者,野狐也。”
二人碰壇,暢飲一口,張野狐道:“果然好酒,不過,你怎麼就沒把齊國前朝皇帝賜給安國公的子笑給偷來?”
洛九麵容無奈,道:“那老家夥還有個密室,可惜機關太多,太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