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曜聞言,嘴角一揚,而後道:“不得不,你很狂妄,不過,我很喜歡這種狂妄。”
對於陳文曜的誇獎,方闕毫無波動,淡然道:“如果你輸了,去幫我做件事情,如何?”
“輸?”
陳文曜笑道:“別一件,便是三件也應你。”
方闕道:“好,三件便三件。”
“”
陳文曜滿臉黑線,道:“現在可以開始了麼。”
方闕點了點頭,身影翩然而出,懸於空中。
從陸傾川這個角度看,恰好可見方闕背對月光。
此時的他,身著一身上等白色裘子,恍如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恰逢新雪微飄,滿月當空。
在漫的亮銀之中,他眼裏清澈明亮,不帶半分雜質。
月色與雪色之間,猶如第三種絕色。
陸傾川嘀咕了一句:“怪不得這子喜歡穿白衣。”
而後,他回身拿酒。
方闕靜靜的看著陳文曜,長劍回身,懸停其側。
陳文曜隻見其右手抬起,指尖化劍,,眸子清冷。
他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緊張,還有興奮。
在昆侖劍山上,陳文曜於弟子一輩中已是無敵,師輩與他對敵,也都未盡全力,隻得下山遊曆四方,為的便是尋一對手。
如同久旱逢甘霖,怎能快意!?
唰!
劍鞘飛出,隻見一道白虹閃過,劍離人亦離。
陸傾川左手拿壺,右手持杯,眯著眼睛笑著看著外麵氣勢如虹的陳文曜。
“卓老頭啊卓老頭,你這徒弟本事不,脾氣也還行,隻可惜,運氣是在不好。挑誰不好,偏偏挑了方闕這個怪胎當對手,這不是找抽麼”
不得不承認的是,陳文曜出手極快,迅如雷電,恍若驚鴻,劍招之中暗含六六三十六種變化,破風而出。
不過,這是理所當然的,身為昆侖劍尊的弟子,少也有兩把刷子。
在此時,雪梅雅間的門被慢慢打開。
陸傾川聞聲回頭。
蘇雲深身邊的佳人綰著反綰髻,身著一襲百褶如意月裙,外罩一件銀白底色翠紋織錦的羽緞鬥篷,膚若凝脂,舉止怡人。
蘇雲深特意穿了件蘇繡月華錦衫,一邊笑著替她解下鬥篷,一邊笑問道:“方子呢?”
“在外麵和卓老頭兒的徒弟過手?”
著,陸傾川笑著看向田婷婷,笑道:“弟妹,可還認得我?”
田婷婷向陸傾川施了一禮,答道:“如果妹沒有記錯的話,這是我們第二次相見。”
陸傾川一笑,問道:“沒錯沒錯。”
蘇雲深將鬥篷放在屏風旁的架子上,而後一邊和田婷婷走近窗邊,一邊道:“你不是喜歡看高手過招嗎,咱們算是趕上了時候。”
陸傾川也笑道:“沒想到弟妹出落的落落大方,還是個武林俠女。”
“讓您見笑了。”田婷婷歉然一笑,道:“隻是平素裏喜歡聽一些江湖奇聞罷了。”
“沒事。”陸傾川笑著挪了挪身子,道:“且先看看我這兄弟如何劍蕩四方。”
田婷婷在窗邊抬頭望去。
隻見方闕氣機暗運,步步高升,在飄搖空中的雪花中,身形飄忽不定,忽隱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