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煙也沒有酒了，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李維多拔了一根何壬羨養的香草，放在嘴裏慢慢的咬：
“真的，二狗，如果你真想投資，不如去朝鮮投房地產。”
“……”
“搞裝修也行。”
“……”
“真的，朝鮮改革開放了，他們現在不缺房子，但缺裝修的人，因為他們沒有商業，一套房裝修後價格能反幾番，空手套白狼。你再對比一下十年前的深圳房價和現在的深圳房價，能想象朝鮮要是改革開放成功，房地產後麵會有多大的杠杆嗎？”
“……”
不，搞裝修開挖掘機這些東西，並不是很適合他的氣質。
“真不教我怎麼炒股？”
“知道嗎？我認識的兩個超級厲害的D。就今上午，一個跳樓了。”
“另一個呢？”
“出家了。”
“……”
“還專門挑了一個已經上市的廟，我覺得他怕是打算和佛祖sl一下。”
“……”
金融界的生活，令人費解。
“可股市已經跌到了底，大家都現在正是抄底的最佳時機。”
“大家都？”
李維多笑了：
“前段時間，大家也都區塊鏈、比特幣能一夜暴富，但你用眼睛看看，你身邊真正玩這兩個掙錢的，有幾個？”
鄭阿二沒有話。
“玩比特幣能掙錢是真，可當連你這個圈外人都知道比特幣能掙錢的時候，它的錢早被掙光了，還有套利空間給你？阿二，金融一場資本和信息的戰役，可問題是，你一是個窮逼，二沒有信息。”
身邊的男人沉默了半晌，忽然轉身，長臂越過餐桌，拿起他電腦旁的ipad，調出一個文檔。
“那如果，我有呢？”
李維多強撐著睡意，隨意瞥了一眼，然後被上麵的信息驚出了冷汗。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她奪過他手裏的iPadpr，一頁頁往下翻——這是一份收購合同。有家公司不知道腦子發什麼瘋，一夜間忽然拋售大筆債券，股票幾近崩潰。而另外一家叫彙融的投資公司，願意以每股18的價格，收購它180萬股。
合同看起來普普通通，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但李維多隻覺得越看越心驚——這分明就是她上午被訓時，許盡忱正在看的文件。
湯普森，難得的藝術概念上市公司，總部在紐約。這幾k線已近底部，起起伏伏，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仍是一個有規模的藝術品概念公司。
藍色的電腦光線映入她的眼睛。
她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很快對方回複過來，快得像一個晚上都沒睡似的。
但短信隻有一個數字——048。
“這是個假消息。”
她把信息刪掉，合上電腦：
“現在湯普森的價格是41美元，股價是美元，如果協議成真，它至少會有%的上漲。如果彙融購入1800萬股，不算持有期間獲得的現金股利和股票股利，再讓出去個點的傭金和交易稅費，許盡忱也隻有1471萬4美元的收益，按今68895的彙率，就是十億零一千三百六十七萬四千四百五十六點……”
鄭阿二：“……求求你千萬不要再精確到數點後兩位了謝謝。”
李維多：“……九分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