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和寧府的消息傳到葉府的時候,葉傾嫣勾唇而笑。
完全在意料之中?
楊淳兒自然是沒有懷孕,可默溟給她下的藥,別是太醫了,隻怕是找個神醫來,也是探不出來的。
結果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想來寧府因著柱國將軍府的情麵上也不會要了楊淳兒的命,隻怕是一碗打胎藥下去,便無人理會的養在府上罷了。
隻是楊淳兒今後在寧府的日子...
可想而知!
丫鬟可欺,妾可辱,定然是慘無壤嘍!
上一次,她敢往自己身上潑蝕膚散,她便告訴默溟,自然是要以毒攻毒!
便讓楊淳兒好好感受一下默溟這毒藥吧!
初次無紅,假孕,這楊淳兒怕是再無翻身之日了!
景琰京城。
剛剛入京,走進城門那一霎那,秦若瑜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這一個來月的膽戰心驚,睡不好吃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圈不,提心吊膽的生活幾乎改變了她的性子。
自出生以來,從不知道一個饅頭的可貴,不知道活著...
竟都是這般的不易!
而如今,她終於明白,自己曾經是多麼的真幼稚。
秦若瑜站在京城的城門內,眼淚都在眼圈裏打轉,心裏不知是一種什麼感覺。
一個多月之前,她帶著不甘和無奈從這裏出城,得不到千悒寒的青睞,也不願將就的嫁給景琰的皇子,她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便打算回到青原再做打算。
可誰知,這如噩夢般的一個多月,時至今日,她又是回到了這裏!
還是這般淒慘的逃了回來。
而她卻慶幸,她還活著。
隻是眼下的秦若瑜並未想到,她命運多舛,就算是回到了京城,也不過是悲贍開始罷了。
月公子見她這般模樣,安慰道:“你也無需多想,至少這一路上安然無恙,保住了性命不是麼?”
秦若瑜眼下一身青湖色長裙女裝,發髻上插著一支碧綠的玉簪,自然,都是月公子為她買的。
而換回女裝的秦若瑜,著實讓月公子驚豔不。
這女子一身男裝便看得出容貌不俗,換回女裝之後更是顧盼流轉,明豔動人。
讓人心驚!
明明是倨高自傲的一個人,眸中難掩的盛氣淩人,肆意的性子卻被她生生壓製,而取代的,是心翼翼,擔驚受怕。
可骨子裏的高傲,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便不是想遮,就遮擋得住的!
而秦若瑜的曾經,那被掩飾的傲氣,偏偏像極了一個人...
那個,他最為心痛的人!
一身女裝換上,霎時,便看呆了他。
倒是秦若瑜,收了他的衣裳,還收了他送的簪子,十分的不好意思,一路上著,待回到景琰找到兄長,便會悉數還給自己。
而眼下,二冉了京城,秦若瑜聽到月公子的安慰,苦笑道:“月公子,這一路以來若是沒有你,我恐怕早已命喪黃泉,這些日子,吃穿用度皆是讓你破費,你可願與我回去,我兄長定會好好感謝月公子的!”
那男子隨意一笑:“我也要去譯荊館,如此順道,便送你一程!”
秦若瑜頓時長大了嘴巴。
他...
他怎麼知道自己要去譯荊館?!
他又為何也要去譯荊館?
月公子拿著折扇的手向後背去,含笑道:“刺殺你的那些人,武功路數並非景琰之人,也絕不是淩祁的人,所以便隻剩下青原!能讓青原的暗衛千裏迢迢來刺殺的,絕非尋常熱,所以你的身份十分好猜,便是那來景琰參加蒼穹宴,卻還並未回國的青原公主了!”
他笑笑,好看如玉的眉眼看著秦若瑜,道:“若是我沒記錯,此次出席蒼穹宴
的青原之人,是三皇子秦然,和五公主秦若瑜!”
他微微俯下身子靠近秦若瑜,看著她那驚訝和不可置信的麵容,越發覺得可愛。
笑道:“我的不錯吧,秦公主!”
秦若瑜簡直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
她還自以為是的遮掩隱藏,可其實這人早就把自己的身份看得透透的了!
可...
可他到底是誰!
他怎會如此聰明!
又...
又如何能對蒼穹宴的事這般清楚呢?
“你...”
半晌,秦若瑜驚訝道:“那你又為何要去譯荊館?”
那男子打開手中的折扇,轉身向前走去,笑道:“我找,千悒寒!”
秦若瑜暮然愣住!
他...
找千悒寒!
他找攝政王!他到底是誰!
況且,他...他...
光下日之下,他竟敢直呼攝政王的名諱!
他到底是何身份!
來不及細想,月公子已經走出許遠,秦若瑜隻好趕緊跑幾步跟上了他。
跟在他的後麵,卻始終猜不到他的身份。
譯荊館。
秦然此時正在譯荊館內。
這幾日他不斷的收到消息,卻也沒有一個是好消息!
秦若瑜時至今日杳無蹤跡,一絲線索也沒有,而據太子皇兄傳來的書信所,榮貴妃竟是又派出了二十餘名暗衛刺殺秦若瑜,太子皇兄已經再加派人手前去阻攔了,可若是還找不到秦若瑜...
怕是凶多吉少了!
若瑜自嬌生慣養,先不有沒有被那些稀客找到,單她身無分文,毫無一技之長和生存能力,現在有沒有被餓死都不好!
正在這時,卻聽見有聲音傳來,秦然起身看向門外。
有人來了他這裏!
片刻,大門被打開,赫然是秦若瑜急切的麵容。
“皇兄!”
秦若瑜看見秦然的那一霎那,眼淚頓時就流了出來。
飛快地跑過去撲進了秦然的懷裏,哭喊著:“三皇兄!三皇兄!若瑜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三皇兄嗚嗚嗚!”
秦若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連日來的委屈終於找到了抒發,如決堤的河水,再也無法控製。
秦然簡直是懵了!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誰。
“若瑜!”秦然大為驚訝。
“三皇兄!是我!嗚嗚嗚,皇兄,我差點死在外麵,三皇兄,我好想你,我好想太子皇兄,我也好想父皇母後啊!嗚嗚嗚!”
秦然拍著秦若瑜的背也是紅了眼眶,隻是他抬眸這才發現,門口還站著一人。
那人一襲藍外衫,品貌不凡,眉眼之間掛著淡笑,卻是氣度逸群,蕭俊爽朗。
翩翩君子人如玉,皎皎臨風澤無雙!
秦然一怔。
舉觴君子,溫其如玉!
這男子,絕非池中之物!
他輕輕放開秦若瑜,試探道:“若瑜,這位是...?”
秦若瑜立刻停止了哭泣,可還是有一些抽氣道:“三皇兄,就是這位月公子救了我,他殺了那些刺客,正好也要來京城,便一路將我送到了這裏!”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裳,道:“我這一身衣裳,頭上戴的,還有這些日子的吃食,便都是這位公子給的,三皇兄,若不是月公子,我根本不可能回來了!”
秦然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秦若瑜的確是一身華服,沒有一絲受苦的樣子。
這月公子...
會是什麼人呢!
他走上前去,對月公子深深一禮,笑道:“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想來公子已經知道若瑜的身份了,秦然知公子並不缺金銀,若日後公子有何需要,秦然,乃至整個青原,願鼎力相助,絕無二話!”
這男子一身華服價格不菲,尤其...
手中那把折扇!
七骨折扇,扇骨以檀香竹製成,價格極高,尋常熱看都看不到,扇麵為三層紙張,也是極其稀有的百汛紙所製,堅韌難破,千金難尋!
更為難得的扇墜,為蜜結迦南,恐怕整個景琰,也難尋幾個吧!
在秦若瑜身上花費的這點銀子,對他來簡直是九牛一毛,秦然好意思給,估計人家也不好意思收!
倒反而讓人誤會,自己是要用銀子打發他了。
秦然並非有恩不報之人,既然這男子救了秦若瑜,那日後,無論他提出什麼要求,秦然都定當鼎力相助。
那男子卻是隨意道:“無妨,舉手之勞,三皇子為我指一下千悒寒的房間便好”。
譯荊館大不大不,他才懶得挨個房間的去找千悒寒呢。
秦然聽後卻是渾身一震。
他...
直呼千悒寒的名諱!
秦然為難道:“公子是要找攝政王麼?”
月公子頷首道:“不錯,三皇子可知千悒在哪個房間?”
這一口一句的千悒寒讓秦然震驚不已,同時,秦然也在猜測著這位月公子的身份。
他心下微思,道:“公子若不介意,我願送公子過去!”
他無緣無故透露了千悒寒的蹤跡,這人若當真認識攝政王還好,若心思叵測,要對攝政王不利...
自己十個腦袋不夠砍倒是無妨,可牽連了青原便是罪不可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