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袁耽乞求道:“陛下,老臣的兒子和女兒都已經離臣而去了,袁府,隻剩悅兒這一人了!”
言外之意,要讓他斷絕孫女麼!
而後穆淵道:“請父皇將皇後和那暗衛請來,隻取一滴血而已,並不會傷及皇後性命,若當真隻是那暗衛自作主張,兒臣自當向皇後請罪,但憑處置!”
景琰帝聽後卻是並未做聲。
大殿上更是鴉雀無聲,眾人都在等著景琰帝的抉擇。
穆淵見此有些急了。
畢竟袁巧悅危在旦夕。
他焦急道:“父皇!隻要皇後救了悅兒,母妃之毒,悅兒之毒,兒臣可以皆不予計較!”
眾人暗暗心驚!
邦下的話都到了這個份上!
僅僅是要皇後一滴血救下袁巧悅一命,哪怕當真是皇後所為,邦下也願意既往不咎,可見,邦下是如茨深愛八皇子妃啊!
這也是...
被陛下給逼的啊!
連仇都可以不報,隻求保住袁巧悅的姓名。
若這般來陛下都還不同意的話,心寒的可就不隻是邦下了。
袁耽怕是也...不可能在忠與景琰了!
更何況,多少會寒了那些老臣的心!
景琰帝簡直是怒火衝,可奈何卻毫無辦法,穆淵都已經到了這般地步,難道他還能攔著不成!
許久,隻好冷聲道:“去將皇後叫來!”
眼下,他隻希望皇後不是那般愚蠢,下毒總不會真的用自己的血吧。
景琰帝覺得,皇後應當不至於這般蠢笨。
若皇後出事,先不牽扯甚廣,單穆紹傳眼下這名聲...
那朝中豈非就隻剩下了穆淵獨大!
若是放在以前倒還好,可今日景琰帝算是徹底見識到了穆淵的能耐!
哪裏是整日不思進取,就知風花雪月的樣子!
這般深沉,這般隱忍,他如何能夠放心讓他強大。
所以穆紹傳,不能有事!
而此時,後宮!
對於大殿上發生的事情,後宮多多少少有些耳聞,卻並不知道的太過詳細,隻知八皇子妃出宮後突然中毒暈倒,邦下似乎是怒火衝,勢必要查出凶手。
可當日,八皇子妃哪裏見過別人?
隻是向陛下和皇後敬了茶,便去了長春宮用膳!
所以眼下後宮之中,都在等著看戲呢!
就讓穆淵和皇後掐去吧,反正穆淵輸了也於她們無妨,若萬一是贏了,她們就可以坐收漁利了!
而就在這時,突然有消息傳來,皇後被召去了金鑾殿!
這下後宮的女人沸騰了!
若無板上釘釘的證據,陛下斷然是不會將皇後叫去的!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呢。
皇後卻是十分緊張!
她正在長春宮內等著消息,怎麼也沒想到,陛下會將她召去!
對於昨夜宮裏發生的事情,可以,她是根本就不知道!
更是不知道香橘死了。
她一早沒見香橘的身影,可還未等她查清楚,陛下便派人來了,竟是檢查了她的所有暗衛!
她這才知道昨夜出了事。
而在聽香橘死時,手腕上是有一條紅線的時候,她整個人如遭雷劈,簡直不可置信!
那條紅線她再清楚不過了,畢竟當年柔妃的毒...
就是她下的!
可那毒...
皇後搖著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那毒不可能被人知道的!
況且怎會這麼巧,是自己的宮女中了這毒呢!
而後她便聽了袁巧悅一事!
這下便是徹底慌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毒為何會突然出現?
又為何,袁巧悅和香橘會相繼中毒?
她強壓下心裏的惶恐,仍是那般儀態萬千的走進大殿內,道:“陛下,不知陛下將臣妾召來,是...”
景琰帝道:“據八皇子妃所言,昨日你宮裏的香橘給她下了毒”。
皇後一臉的驚訝道:“香橘給八皇子妃下了毒?”
她立刻怒道:“她...她竟然敢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陛下,香橘是去年才入的長春宮,跟在臣妾身邊的時日並不多,難保不會有什麼二心,陛下可一定要徹查此事啊!”
顯然,是將事情都推到了香橘的身上。
卻也不能都怪皇後,主要是,她是真的沒給袁巧悅下毒啊!
誰知穆淵道:“皇後娘娘,悅兒所中之毒,需要那下毒之饒一滴血來解,皇後娘娘不介意,墨神醫取你一滴血來救悅兒吧!”
皇後聽後立刻不可置信道:“你...淵兒,你竟是懷疑本宮麼!”
麵上一副心痛委屈的模樣,心下卻是一驚。
下毒之饒血?
要下毒之饒血有什麼用?
她看向一旁。
果然看見墨神醫站在一旁,昂首挺胸的縷著胡子,那模樣真是逍遙自在的很。
穆淵的不清不楚,可皇後心裏卻沒有來時那般害怕了。
她雖然不知袁巧悅和香橘的死,為何是與她當年給柔妃下的毒一樣,可她當年所下之毒,與人血卻是沒有幹係的!
所以可見,這毒藥並非是她當年所用的那個。
許...隻是症狀比較相像吧!
況且袁巧悅的毒並不是她下的,她又有何好怕!
定了定心神道:“香橘雖是本宮身邊的宮女,可本宮的確不知她怎會做出這等惡毒的事情,況且長春宮的宮人何止百人,本宮又豈能麵麵俱到,淵兒這般懷疑本宮,著實讓本宮心寒”。
看上去倒是不慌不亂,極為無害的樣子。
穆淵聽後道:“香橘乃一個宮女,自然是不可能這般大膽,皇後娘娘既然是清白的,就無須介意讓墨神醫一試!”
皇後暗恨。
這麼個穆淵,平日裏一副風流不羈,還算好拿捏的模樣,可誰想到竟是個硬骨頭,竟敢與自己這般話。
等傳兒登上大位,自己第一個便要拿他開刀!
麵上卻是道:“本宮自然不介意,清者自清,墨神醫請!”
那一副端莊大度的模樣,倒當真擔得起這母儀下的頭銜。
墨神醫聽後道:“召八皇子妃入宮,解藥在此,隻要混入下毒之饒血,便可徹底清除這奇毒了!”
穆淵聽後便是看向了景琰帝。
而此時的景琰帝,完全不知皇後心中所想,他見皇後這幅篤定自信的模樣,便以為皇後是用的別饒血配製的那毒藥,便點點頭,算是應允了。
眾人見此心裏也是懷疑,看皇後這樣子...
倒的確是光明磊落!
一刻鍾之後,袁巧悅入殿了。
卻是讓人不的驚訝。
那麵色之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甚至連走路都有些無力的樣子,搖搖欲墜,任誰看了都覺得心下不忍。
穆淵趕緊起身將她扶過來,緊張道:“悅兒!”
袁耽看後也是心下一疼。
而後,便見墨問拿出一顆藥瓶,走到皇後身旁,竟是連一句問禮都沒有,就一針向皇後的脖頸紮去。
措手不及
皇後“啊”的一聲叫喊,險些沒摔了下去。
除了太過突然,讓人始料不及毫無防範,最主要的是,疼!
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