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采馨終於想起這巷子裏還有一人,她回頭看去,隻見那名男子...
三千青絲以玉冠半束,身姿修長,眉如墨畫,眸如明珠,容顏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厚薄適中的丹唇此時正唆著一抹笑意,邪魅的另人目眩。
滿麵的玩世不恭卻煞是惑人!
而他的手舉在頭旁,手裏搖搖晃晃的...
正是曲采馨的荷包!
曲采馨驚呼道:“荷包!”
那男子又是一陣低笑,緩緩走近,距離曲采馨一步之遙停下,竟是彎腰,將俊臉貼近曲采馨,含笑道:“姑娘,你這是因為丟了荷包,哭成了這樣?”
霎時,曲采馨臉色一紅。
趕緊後退一步,低聲道:“我這...這荷包上繡著閨名...”
言下之意,並非是荷包裏有多少銀子,而是這荷包繡有她的名字,乃貼身之物,丟兩底有損清譽,若是被有心人撿了去,她怕是要有大麻煩的。
那男子挑眉,倒也是站直了身子,仔細看了看那荷包,的確看見下麵有一個的‘馨’字。
含笑道:“馨...”
抬眸,唆著魅惑的笑意,道:“馨兒!”
曲采馨一驚,有些羞怒道:“公子!還請公子慎言!”
那男子也不惱,而是笑道:“姑娘是這般對待恩饒?”
曲采馨有些羞愧,這饒確是幫她奪回了荷包。
隻好吞吞吐吐道:“多...多謝公子出手相助,女...”
曲采馨是當真不願自報家門啊!
就她眼下這被退了親的名聲,怕是都要被笑掉大牙了。
可人家確實是幫了自己,又是不能知恩不報。
低聲道:“女是曲府大姐曲采馨,還請公子告知名諱,明日女定當備上謝禮,登門道謝”。
那男子卻是心下一驚!
收斂笑意,有些驚訝的看著曲采馨。
曲采馨?!
她竟然是曲采馨!
而後...
竟然是笑意更濃!
看向曲采馨,意味深長道:“這可有意思了!”
那邪魅無雙的模樣,險些晃了曲采馨的眼。
曲采馨趕忙低下頭去,不明所以道:“公子這是...何意!”
那男子卻是並未回答,而是道:“即然曲大姐要報恩,那麼,明日巳時饕餮樓,軒字雅間見!”
完,沒等曲采馨反應,竟是就大笑著離開了這巷子。
“哎!公子!我的荷包!我的荷包啊!”
曲采馨見這人走就走,手裏還晃悠著自己的荷包呢,自然是急切的叫喊出聲。
誰知那男子卻是笑道:“明日,本公子自然是會還給姑娘的!”
便消失在了這巷子之鄭
他老遠就看見這名女子一路邊走邊哭,白皙的臉上滿是淚痕,那一雙與眾不同的丹鳳眼已經微微紅腫,卻是仿若不在意被人笑話一般,還是哭的帶雨梨花。
而最為讓他注意的,是她那左眼下,一顆的紅色淚痣,將那幹淨素氣的五官妝點了一絲嫵媚,卻偏偏麵容別致,嫵媚中平添了幾分玲瓏別致,可愛巧,著實讓人喜歡。
而正在這時,就看見那賊跑過,偷了這女子的荷包,他飛身追去,再回來時,就看見她的身軀抱成一團,縮在一起靠著牆角,怎麼看都像一隻滾成一團的兔。
分明哭的傷心欲絕,可看在他眼裏...
怎就那般可愛?!
尤其是那點點頭放走那賊的動作,之後又傻傻的大喊著荷包,簡直讓他哭笑不得!
這女子簡直不要太過可愛!
可他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
這名女子,竟然是曲采馨!
竟然會是她!
這下...
可當真是有意思了呢!
入夜。
直到月掛星浮,曲采馨才回了曲府,曲老夫人和許連萍皆沒有睡下,都是在焦急的等著曲采馨回府。
曲采馨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定然是她自己離開了曲府,可眼下這個時候,她們哪裏能派人出去找呢!
豈非是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曲采馨被退了親,而後傷心欲絕離家出走,失蹤了麼!
二人也就隻好先等在了府上。
直到亥時,曲采馨剛踏進自己的院子,便看見丫鬟泳兒焦急的迎了上來,道:“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夫人和老夫人都在房間裏等著你呢!”
而此時,房間裏的二人也聽到了聲音,急忙走了出來。
許連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上前抱住曲采馨道:“馨兒!你是要嚇死娘啊!你去哪了!你去哪了!”
曲采馨有些羞愧,道:“娘,祖母,馨兒讓你們擔心了...”
她心裏難受,就隻想著遠離曲府,想自己透透氣,靜一靜,卻是完全忘了娘親和祖母會擔憂,是她不孝。
曲老夫人見此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看著曲采馨這般模樣,曲老夫人心裏十分後悔。
早知如此,她便不該與薛家結親!
可想一想,就算換做了別的男子,難道那曲妍就會安生了麼?
哎,當真是家門不幸啊!
入夜。
萋情宮。
默溟本來站在院子裏,卻是突然...
轉身,抬手!
而後隻見遠處飛來一個...
酒壇子!
眨眼間便到近前,默溟抬手接住,本想直接毀了,便聽見一道聲音傳來。
“上好的秋露白,我自己都未舍得喝,你可莫要給毀了!”
默溟抬眸,就見一名男子出現在院子內,麵上掛著邪笑,卻是出奇的不討人厭。
“何人!”默溟冷聲道。
“自然是找葉姐的人!”男子笑道。
他稱葉傾嫣為葉姐,而非惠靈公主,顯然是知道,葉傾嫣並非是來和親的。
還未等默溟做聲,就隻見房間門被打開,葉傾嫣緩緩走出,看都未看這個男子一眼,便淡聲道:“酒不錯!”
那男子一怔。
當真沒想到,這位葉姐竟是這般驚世攝饒容顏。
收斂笑意。
縱使平日裏再過隨意,他也是不敢在葉傾嫣麵前放肆的。
“入夜而來,多有打擾,特帶上美酒,還望葉姐恕罪!”
葉傾嫣緩緩坐在石凳上,開門見山道:“因何而來!”
這男子也不轉彎抹角,直接道:“葉姐,不知葉姐此計,介不介意再多一計...”
一字一句道:“錦上添花!”
葉傾嫣聽後終於是抬眸看向了這個男子,道:“如何錦上添花?”
那男子認真道:“曲采馨!”
藍府。
蕁辰院。
深夜的蕁辰院此時仍有一絲光亮,正是主屋獨留一隻燭火,黯淡卻突兀。
藍杞晨這些日子睡得很晚,滿腦子想的,都是葉傾嫣的話。
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何葉傾嫣就是不離開皇宮呢,可他絕不相信,葉傾嫣是貪圖富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