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碧麒聽後卻是垂下了眸子,那眉頭也緊鎖在了一起。
蕭鬱...
是冤枉的!
那刺客本就是冥叱裝成的,目的就是為了將蕭鬱引來,而後他傷了蕭鬱,蕭鬱隻得逃跑出宮。
眼下...
想來在哪裏養傷吧!
他本來是不想這麼做的,可冥叱的對,他若是想逃脫淪為傀儡的命運,想逃出千悒寒和慕容無月的掌控,就必須先將禁衛軍攥在手裏!
到底...
蕭鬱也隻是受些輕傷罷了!
而自己若是再繼續任人宰割,怕是真的會生不如死了!
這般想著,冥碧麒心道:“那...不會傷害巡防營的人吧?”
冥叱低垂著頭,仍是那副恭敬的模樣,道:“陛下放心,隻是將巡防營的統領換掉而已”。
冥碧麒這才放心下來,而後又是疑惑道:“可...如何換掉?”
冥叱答道:“屬下以為,若是在陛下千秋節那日,民間起火...”
他頓了一下,冷聲道:“巡防營有玩忽職守之罪!”
陛下生辰,千秋大喜,舉國同慶之日,而民間竟然起了火...
簡直是大罪啊!
巡防營自然是脫不得幹係的!
冥碧麒聽後頭如搗蒜,點頭道:“好,好,就這麼辦吧”。
隻要不殺人,怎麼都行!
“是,屬下這就去辦了”。
冥叱完,便直接走了出去,那低垂的眸子中卻是冷意和嘲諷一閃而逝。
蕭鬱此事的確是他策劃的,也是他慫恿冥碧麒照辦的,可他一人竟是不敵蕭鬱,那日,其實是是三人聯手,本打算殺了蕭鬱這個絆腳石的!
可誰知蕭鬱那般能撐,分明是身受重傷,可誰知...
他竟是隨身攜帶毒藥!
這一包藥粉灑下來,竟是硬撐著逃走了!
眼下,蕭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冉底出沒出宮,他都不知道!
不過也無妨,隻要眾人知道蕭鬱失蹤變好了,周勇被慕容無月殺死的第二日,他們便又安排了人頂替上去,禁衛軍,眼下已經在他們手中了。
即便是蕭鬱活著回來了,而又會有誰敢相信,他這個‘罪臣’所的話呢!
更何況...
三日之後,千秋節上,巡防營也會為他們所用,到時,淩祁將成為囊中之物!
至於千悒寒...
一旦被找到,定將讓他死無全屍!
同一時間。
萋情宮!
萋情宮早已空置許久了,葉傾嫣這位和親公主突然失蹤,本來是件大的事,可緊接著...
攝政王府爆炸!
在此事的影響下,這位惠靈公主失不失蹤,還活沒活著,當真是沒人關心了。
眼下的萋情宮,仿若又回到了以前葉傾嫣沒有住進來時的日子。
無人理會,無人問津,皇宮死角。
而那霆瀾殿...
亦是如此!
千悒寒的人已經全部撤了出去,都是去查找千悒寒的下落了。
墨神醫想來是怕被人找到,根本一絲線索也未留下,現在連自己人都不知千悒寒到底在哪。
可不得不,千悒寒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
霆瀾殿也被設了借界,卻是與攝政王府一樣...
無人可破!
不過,畢竟那饒目的是在千悒寒,一個區區霆瀾殿,本來也無人問津,破不破,並無用處。
所以眼下,這皇宮之中,霆瀾殿和萋情宮一帶,根本就無人問津,倒是清淨的很呢。
可此時...
萋情宮,一間偏殿的房間內透出一股子淡淡的湯藥味道,隻是這藥味並不濃鬱,剛剛散到院子裏,便被風吹散消失不見了。
且萋情宮本就無人靠近,自然也是沒人發現的。
屋內。
一名男子穿著青色外衫並看不出什麼不同,可若是褪下那外衫,便會發現,他身上隻穿著外衫!
隻因,那外衫裏麵,並非是裏衣中衣,而是...
紗布!
這饒上身幾乎被紗布圍滿,一層一層,密密麻麻。
而他身上,眼下幾乎已經找不到完好之處,無論是前胸、後背、肩頭、還是腰際,全都有傷!
此時,那紗布下竟還隱隱透著紅色的鮮血,可見有些傷口還未愈合,偶爾還會滲出血來。
可傷成這般,無論是上藥還是包紮,他便是吭一聲也無的。
可見其心情倒是堅韌。
眼下,他將那湯藥一飲而盡,滿眸悲淒卻並非是因這一身的重傷,將要藥碗放下,心下暗道,也不知,自己還有沒有重見日之時了!
三日之後!
這一日,正是冥碧麒的生辰,淩祁的千秋節!
也是冥碧麒的第一個千秋節!
畢竟以往,哪裏有人會在意他的生辰呢。
可眼下,攝政王和慕容無月全部離宮,冥碧麒大權在握,自然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且這三日以來,因著那皇榜的大赦之事,冥碧麒在百姓之中的呼聲很高,眼下在百姓們的心中,冥碧麒儼然就是真正的皇帝了!
眼下,冥碧麒坐在上首,那有些稚嫩的臉上並沒有生辰的喜悅,卻是隱隱透著一股子擔憂之色。
不過這倒也是,今日剛剛放亮,京城一處鋪子就走了水,那火勢之大,直到大亮才被熄滅,這換做誰,誰能開心?
第一個千秋節,就走了水,可謂是要多不吉利就有多不吉利啊。
而後...
而後皇帝大怒,當即下旨換了巡防營的統領,眼下啊,這整個巡防營都成了冥碧麒的人!
這下眾人便明白了,如何有這麼巧的事,千秋節當日走水?
現在看來,怕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吧!
可有了劉瓊煥的教訓,誰還敢什麼呢?
這幾日連宮門的守衛都換了人,更是有暗衛隱匿著,想來,冥碧麒是鐵了心要徹底控製皇宮了。
那幾位心思活絡之人,也隻好繼續蟄伏,等待時機了。
畢竟,冥碧麒身邊高手再多,又如何比得過曾經的攝政王!
此時,下首眾人之中,一人端坐於席,那唇角是如何也抑製不住的笑意,因為眼下,他也已經沒什麼在隱藏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