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航在馬場上倒背著手走的悠閑,身後背著的手裏拿著一條韁繩,韁繩上連著一匹深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正因為他蝸牛似的速度不耐煩的一個勁的噴響鼻。
周子航表示,爺最近非常的不爽,怎麼地?哦,你在外頭招花引蝶一大溜,一個主動的電話都沒有,爺這是包情人呢還是供祖宗呢?今兒不是你回來嗎?不好意思,爺還就不待見你了。不晾你兩天,你就不知道誰才是金主!
午後陽光明媚,腳下綠草茵茵,周子航覺得自己擺的譜很是威武,正自得意,冷不丁被身後不耐煩的良駒用腦袋拱了一下,差點一跟頭趴出去。
良駒無辜的眨了眨大眼睛,人家明明很溫柔的嘛。
趙秘書拿了電話送過來,正好趕上,忙伸手扶了一把。
“周董,您的電話?”
周子航站穩了,抖抖衣襟,轉身衝著身後的良駒抖了抖韁繩,末了沒忍心,又扭了頭來問:“誰的電話?”
“薇薇安小姐的。”
周子航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不接,就說我沒空。”
“這周董”
趙秘書跟了周子航兩年多,自家老板的那點小心思,總也能揣摩到一二了,看這對著手機說自己沒空的架勢,他就知道,現在真要是把這通電話掛了,那才是找沒臉呢。
“周董,薇薇安小姐聽起來好像很著急,要不,您就接一下?”
周子航勉為其難的將手裏的韁繩丟給趙秘書,一手接過電話來,語氣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薇薇安小姐,什麼事?”
薇薇安心裏苦笑了一聲,以往,總還覺得自己不過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心裏的傲氣總還是在,可現在,隻怕這些話一出口,以前的那些驕傲,就都要變成笑話了。
周子航問的傲慢,心裏卻忍不住的沾沾自喜。
“周董。”一如既往的溫言軟語,“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晚飯?”
周子航微轉了頭:“趙秘書,我今晚的行程有什麼安排嗎?”
趙秘書的幾乎連草稿都不用打,“周董,晚上跟新媒體的老總有一個飯局。”
周子航故作為難:“是嗎?那可真是不巧。”
薇薇安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沐浴在午後陽光下的城市,以前她覺得這個城市博大,深沉,又輝煌。而現在,透過灰撲撲的陽光,她隻看到了這個城市的灰塵,再不喜歡,她也身處其中。一時之間,她隻覺得身心疲憊,她不想這樣生活,可再不想,她也隻能保持微笑,用最甜美溫柔的語調,讓那些違心的字節,一個一個的從自己的嘴巴裏吐出來。
薇薇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周董,我回來的時候,行李被機場弄丟了,您送我的那條項鏈,也在裏麵。”
周子航晚上其實並沒有什麼行程安排,之所以拉著趙秘書演這麼一出戲,無非就是想鋪墊一下自己百忙之中還要去跟她吃晚飯的為難之情,進而讓這個女人明白她該更加的感恩。
可沒想到還沒等他們的戲演完,觀眾變臉了。
薇薇安的聲音是一種他從沒聽到過的幹淨,聲音還是一樣的聲音,卻不是他習慣的甜膩,僅僅是聲音而已,便讓他覺得陌生,而對方的語氣,竟讓他聽出了一種發號施令的錯覺。
周子航訝異非常,轉變太大,他聽懂了每一個字,卻完全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沒頭沒腦的跟他說這樣一段話。項鏈丟了?找航空公司理賠就好,為什麼要特意給他打電話?
“什麼?”
“周董,我丟的項鏈,不是真品。”
“真品呢?”
“不在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