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幾天,在一片七嘴八舌的八卦新聞中,夾雜了一篇巴掌大的新聞稿,唐氏地產以令人眼紅的價格,拍得了某塊土地的開發使用權,此舉對君翔有著如何如何的意義......。這則新聞夾在花花綠綠的娛樂新聞裏,稍不注意便會看漏了去。周子航仔細的看了兩遍,伸手將報紙扔到了一旁的財經新聞報上,而那上麵,關於這則新聞的報道足足占了四分之一個版麵。
公司裏的幾位老股東見土地拍賣的事周子航果然沒去摻合,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俗話說隔行如隔山,前陣子見他跟薛家走的近,又弄了那麼些詳細的資料,還真以為他也有想去摻一腳的心思。柳叔早晨看了報紙還特意來跟他談了談心,中心思想就是:你別看人家這個價錢拿下的地覺得眼紅,人家在這行幹了這麼多年,上下的關係那都是打通了的,咱跟人比不了。
周子航乖乖的點頭,也不反駁,隻做了虛心受教樣出來。是是,您說的對,以後有什麼事,還是得跟您幾位拿主意。臨了,話鋒一轉又提了提薇薇安的演唱會。
“柳叔,您看,薇薇安的演唱會好歹也準備了快一年了,這麼多的功夫怎麼也得弄得像樣點,要不然,人家還當咱們能力有限呢。”
柳叔難得的在薇薇安的事情上如此的大方,手一揮:“我看這姑娘也不錯,這事你看著辦。”
周子航起身送了柳叔回來,直接讓趙秘書去做安排,薇薇安十月份的演唱會舞美,隻要最好,不怕最貴!
趙秘書剛剛轉身出門,一直靜靜躺在桌上的電話仿佛長了眼睛似的,閃閃爍爍的震動了起來。周子航看了一點來電,嘴角勾出個歡快的笑來,伸手接通往桌上的手機支架上一立,轉身找了個最舒服的角度,大大咧咧的靠在了自己舒適的坐椅上。
盛星海的笑臉出現在屏幕上。
“謔,夠美啊,你能不這麼小人得誌嗎?”
周子航伸手撩了撩頭發,“怎麼?羨慕哥的真性情?沒事,你也可以得瑟一下。”
“切,我這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不能跟你一個檔次!”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數落了幾句,總算說到了正事上。
“最晚到明年五月份,這地唐氏地產不管開不開發都是賠定了,不開發估計還有翻身的餘地,一旦開始施工建設,隻要薛家不出手,唐氏地產死定了。”
“薛家這邊已經是薛家大哥掌權了,薛老爺子重情義是不假,可這次,唐家死定了。”
“嗬嗬,還有七個月,就讓他們,再逍遙幾天吧。”
是個人就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可再精明的商人,也有被豬油糊了心的時候。唐家拿下的這塊地是抵債拍賣不假,土地相關的手續證件一應俱全也不假。負責拍賣的第三方資質齊全也是事實,擁有土地拍賣代理資質也是真的不能再真。兩者都是真的,可一個最最關鍵的問題,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土地的債權方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有權拍賣土地,土地的拍賣代理方也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塊土地可以進行拍賣。而事實上,嚴格按照法律程序來看的話,他們的這次拍賣,是完全沒有法律效率的。
周子航沒有那麼敏銳的法律意識,事實上,就他看了那麼多天的相關資料來說,如果不是被人事先提醒,他也看不出絲毫的破綻。他之所以知道,不過是因為這整件事,從一開始,就是薛令軍布下的一盤棋而已。
唐氏地產看起來枝繁葉茂,可實際上,卻不過是一棵攀附著薛氏地產的一顆藤,薛老爺子重情義而淡名利,覺得自己有能力幫扶兄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可現在薛家的產業漸漸被薛令軍掌控的現在,唐氏地產便越來越讓他覺得不過是個包袱而已。
薛令軍想甩掉這個包袱,但是薛老爺子拚死也不會同意,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唐氏自己投資失誤,總是沒辦法的事情了吧?陷阱他挖好了,可請君入甕的事總不能也自己來做。於是他無意間將這件事情一不小心透漏給了周子航,星圖和君翔的不合兩人心知肚明,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件事情就能傳到唐家人的耳朵裏。果然,沒過幾天,唐老爺子登門拜訪,跟薛老爺子提起了這件事。薛老爺子和唐老爺子研究了一個晚上,認為這件事情的風險極低。唐老爺子歡歡喜喜的走了,聽說回去後唐淮濱提出過異議,但是從結果來看,他的異議顯然被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