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對於死賴著不走的周子航無可奈何。她曾經在往後的日子裏不止一次的提起要周子航搬出去的提議,但是,每次話剛開了個頭,小安然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便可憐巴巴的看過來,劉姨便順手摸一把安然的腦袋,然後一聲長歎:可憐的孩子。某個厚臉皮的家夥便立馬將安然抱起來安慰:別怕別怕,媽媽開玩笑呢。
如果這個時候她還要堅持自己的觀點,安然的大眼睛立馬便能泛出水光來,劉姨的一聲長歎之後肯定還會有更多的感慨,而某個厚臉皮的家夥,也會一臉譴責的表情無可奈何的一搖頭:可心,別再說了,你看,安然都哭了。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薇薇安都會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最狠心的媽媽,似乎對自己的孩子做了千不該萬不該的事情,可是每次她铩羽而歸,隱約聽見身後傳來的某些歡快的聲音時,又開始覺的自己好像被算計了一樣。
於是薇薇安改變了對敵政策,三個人的防線破不了,那就找罪魁禍首落單的時候直接下手好了。
周子航落單的時候其實還蠻多的,畢竟想要增進感情,二人世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畢竟單獨相處時,有些甜言蜜語才能說出口不是?可是薇薇安平時卻總是不給他這個機會,雖然他親自出馬做了薇薇安的經紀人,但是由於身份和本身的工作限製,薇薇安的經紀人實際上還是另有其人的,他也隻能在有時間的時候跟著薇薇安出席一些方便他出現的場合,而通常情況下,這些場合都是多人場合,除了可以幫他刷下存在感,時不時的插空對著薇薇安獻個小殷勤,對於增進兩人的親密度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幫助。
薇薇安隨著人氣的上漲,工作也是愈發的繁忙,雖然在周子航的授意下,薇薇安的實際工作已經被刪了又刪了,可是休息時間依舊寥寥無幾,再加上薇薇安又刻意的對他避而不見,除了偶爾在家中的飯桌上可以共處一室,其他時間,薇薇安一上樓,便很少有再出房間的時候,小安然雖然有心幫他製造機會,可是小孩子定力不足,往往屁顛屁顛的拍著胸口對他保證要把媽媽喊下來一起玩,可往往是一頭紮進薇薇安的房間之後,十之八九有去無回,白白晾他一個人在說好的碰頭地點望穿秋水。
周子航每天最費心思的,就是費盡心機的創造和薇薇安獨處的機會,上樓喊她吃飯,沒事找事拿著文件裝模作樣的去敲門,到了時間一臉正氣的去提醒安然要睡覺了,再不然,借用個電話電腦儲存卡,反正對於周子航來說,如果薇薇安在家而他沒有見到對方三次以上的話,就好像每天的固定任務沒有完成一樣。
這天他看著薇薇安像往常一樣推門進來,在門口和自己的助手告別,路過客廳,客氣的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頭也不回的上樓之後,滿懷惆悵的周子航端了一杯水滋潤自己那顆深深地受到了傷害的小心肝並飛速的開動腦筋研發今天的見麵計劃。
不過還不等他想出一個不落俗套的見麵計劃,薇薇安又破天荒的自己走了下來,周子航猛然有了一種天上掉餡餅的幸福感。
薇薇安特意支開了劉姨和安然,這兩個火力支援太給力,她實在是招架不住,剩下一個周子航,雖然看起來帥氣的板著個臉站在那裏頗有氣場,但是她已經看透了他無賴的本質,外表再怎麼高端大氣,也絕對不足為懼!柿子要撿軟的捏,更何況他還是直接目標呢。
薇薇安沒在客廳裏談,而是選擇了琴房,呆在客廳裏被另外另個敵軍發現,她的計劃就得泡湯。周子航受寵若驚的跟在薇薇安身邊,可惜對方一句話,就把他拉回了殘酷的現實。
“子航,我們必須好好談談。”
周子航一聽這話就心知不妙,一般以我們來好好談談開始的談話,都絕對不是什麼值得期待的事情,他下意識的往門口看了一眼,“額,我突然想起有個重要的電話沒打,稍等...”
“安然要兩個小時以後才會回來。”
“啊...這樣...那,你想談什麼?”
“我們的關係。”
“我們的關係怎麼了?”
“你不覺得我們的關係不太正常嗎?”
兩個人是戀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兩人的關係又卻似不太正常,如果非要說是戀人的話,也應該是奇怪的戀人比較靠譜。周子航為了薇薇安可以一擲千金,人前人後,兩人同進同出的也早不是什麼秘密了。可是對於薇薇安來說,周子航對她的態度,卻讓她難以麵對。
兩個人的愛情原本就不純粹,摻雜了利益糾葛,又何必總是做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樣子呢,她寧願在人前恩恩愛愛,轉過身來,你往左,我往右,也好過現在想愛卻不敢愛的煎熬。
是的,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真的愛她還是另有所圖,要麼愛,要麼滾,是死是活,給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