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鎮的清晨,淋淋漓漓的下起小雨,金鈺臨窗而立,觀雨至晌午,看著雨勢歇下,蹦蹦跳跳的喚楊休上路,楊休滿臉堆上笑,順勢圈著金鈺柔軟的腰肢抱起來,使不完的力氣抱出鎮子,還不閑累著。
李純口中一枚楓糖,嘖嘖兩聲,酒色財氣,一旦沾上便是彌足深陷。
青離手上的玉笛敲了敲李純的腦袋,闊步過他身側走了前麵。
陳邢肩上的膽兒輕巧好些,也很快過到李純前頭,獨落怔怔的李純甩開腿腳追去,上了更寬的官道。
這官道路麵鋪了細碎的石子,十分的平坦,更比以前的道好走,楊休懷裏的金鈺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身子,“哥哥抱了好遠了,不累麼。”
楊休不舍的放下,手卻握著芊芊玉指,一刻也不願鬆開。
金鈺臉頰微微紅的覷過去,觸到楊休投來的炙熱,有些慌亂的別開,手抽出去後步點急促,撞著青離的胳膊肘,險些掉了他手中的玉笛,碎了玉。
青離眯了眯有些看不真切的眼,中午還和楊休眉開眼笑,這,這還沒入夜,兩人就蹬鼻子上臉了,轉頭望著急追過去的楊休,壓了壓步子,隨意把了話與李純說。
李純仰視了眼青離,露齒一笑,手短腳短,走兩步便小跑三步,氣喘籲籲的跟去老槐樹下,看著楊休使了錢雇了兩頂腳程好的馬車,再看過馬車旁微笑的青離。
青離伸手拈開簾布,眼中的馬車上甚是寬敞,可以煮茶,也可以下棋,更好的是,不僅有床榻可躺睡,燃上的茉莉熏香也是最愛的那種,是以,悸動的先跳上,喚著李純和陳邢上車。
李純和陳邢對視一眼,同看去頭輛馬車緩緩駛開,不再磨蹭的入了後輛。
兩輛馬車平平穩穩的馳上官道後越跑越快,金鈺好興致的撩起簾角,望著遠山座座後退,漸漸往上,視線更開闊,看得風景更多。
楊休睇了深深入迷的金鈺一眼,用火石燃起火,煮上了熱水,掏出菊花茶包和一罐蜜汁,嘴唇微動了動,“鈺兒你口渴不渴。”
金鈺轉回身,軟塌上理了理吹亂的鬢發,露齒笑道:“哥哥不說,倒沒覺得渴,這一說,方覺得口舌發幹”,抿了抿下唇,“喉間還有些癢。”
楊休腦筋稍稍住了住,正常的轉起來,笑出了聲,“那是提火的吃過了”,話罷,雙手打開紙包,拈出些菊花,再捏了勺兒挑了汁液,慢條斯理的衝了滾開的熱水融化。
金鈺嗅著菊花的幽幽清香和著甜甜的味道,振奮的正要過去,馬車蟄了一下,搖搖晃晃的逼她坐了回去,撐爬幾下不起,腦中翻滾一圈,管道上甚是平穩,怎會陡成這樣。
馬車軲轆的碾壓過阻擋,躍跳過去,“轟”的一聲,歪歪斜斜的往前。
楊休終於把穩車身,急忙掀簾望出,前麵是巍峨的高山,轉望左看,左邊是茫茫懸崖,而馬車距崖邊不足百米,大駭的俯身摟住金鈺,沒跳出車,人與車齊向崖底翻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