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鈺昂首瞧住撒謊的青離,青離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視線也是專注了會兒後牽著她的皓腕坐了塌沿,“說吧,何事如此驚慌。”
金鈺握著的銀票移了青離掌中,淡淡說:“府尹大人送的籃子內放了這個。”
青離捏開銀票點了,統共十張,每張一百兩,便是千兩數,低頭瞧了銀票的下方,天下第一莊寶通商號的。
寶通商號的總號在無相城,分號遍布各處,有了這票,比抱了銀子四下走動,方便許多。
“蛇哥如何辦,是送回去麼”,金鈺凝視著青離輪廓完美的側臉。
青離脖子有些癢,方曉頭發還是濕淋淋的,私心的塞了銀票在雲絲長枕下,翹唇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走去架子上取了巾帕,擦著頭又說:“本座替他抓要犯,這千兩銀子便是酬勞,不必退了。”
金鈺挑起眉毛,“不正其名,便是行賄”,食指支著下頜,緩緩又道:“夫君說,被人捏住把柄,功名不在是小事,蹲大牢、吃板子、梳刑、淩遲、烙刑......,吃不準,性命就沒了。”
這些殘酷的刑具,青離聽一個,寒一分眸色,陰沉臉道:“鈺兒倒是很關心蛇哥。”
金鈺歪著脖子,關切的目光定了穿戴齊整的青離,揶揄道:“蛇哥兩年前便是鈺兒的人了,平白有了意外,這顆心會疼的。”
她比了心口的位置,說話專注而認真。
青離眼中的寒速的退去,聽了門外促急的腳步聲,打開門,李純跳了進來,“我聽到丁彙的話,他遣派了爪牙,去剿雙狗幫。”
整出這麼多幺蛾子,丁彙勾官搭幫後,過了河再拆去橋,無一不是惡毒的心腸。
青離俯了李純的耳畔,“去告訴府尹,本座收到了賞金,馬上去幫他結案。”
李純掩口笑個不住,“賞金分純兒一半。”
青離直了腰杵,心肝擦黑道:“快些去,不去便回昆侖。”
李純羊癲瘋似的抽搐了幾回身子,嘴裏嘀咕著去跑堂。
金鈺見李純走,也出門離去。
才剛跨出門檻,腰上一緊,整個人提起來,落在了光華流動的金劍上,飛過七座大山,斜緩落入了林中深處。
“雙狗幫在猴頭山下,我們過來,想必早上他們半日”,青離揚唇淡哂。
金鈺軟軟的嫩草間走了兩步,林中鳥類躁動,抬起臉頰,楊休與陳刑共乘一劍,衣袂鼓動、墨發飛揚而下。
來的十分及時。
他們如何曉得雙狗幫的老巢。
金鈺腦袋轉了一個圈,再是一個,陡然想起,楊休該是會上了李純,李純說破了話。
想事間,背上負了長槍的陳刑大踏步過來,憨厚的臉上堆了笑:“有了立功的機會,怎麼也要把陳刑叫上。”
青離腳下輕移,翩然生資,“事情緊迫,怕你還沒出來。”
楊休深深瞥了眼青離,尋了老半日的金鈺,被他截了過去,恨恨哼了口氣,顛著腿欺身金鈺,探手勾了盈盈腰肢,風情賣弄,膩甜道:“鈺兒哪去了,讓為夫一通好找。”
金鈺身子往外扭了扭,楊休的手如靈蛇般,扭哪纏哪,氣憤的把腳一踱地上,“夫君休得放肆。”
楊休嘚瑟的摟著走了兩步,腳下一虛步,齊齊落入了捕獸坑中,滑下樹葉和泥土掩了半個身量。
金鈺喘了口牛氣,胸前是削過的幾隻銳利的竹尖,顫著手指指著狼狽不堪的倒黴蛋,“禽獸起來,也不分個時辰。”
楊休昂頭望著眼梢揚起的青離苦起臉,“為夫不知這有個坑。”
青離捏出腰帶,直入坑內,繞住金鈺扯拉起來,正要救上楊休,林中跑動的沙沙聲越來越近,不足一裏,掐斷了救他的想法,深出更大的坑,障眼法掩住了。
金鈺目定口呆的望著青離壞水使出,推著木僵不動的陳刑去大樹後躲藏。
“離弟把我也拉出來”,楊休晃著舉高的手嚷了開。
青離唇線抿了狹促的笑,淡去身影,大樹叉上斜倚著。
楊休灰下臉色,腦中精光一掃,兩指驅策了劍外擴土層,鬆的腳可以動,驚喜的一發力,縱上了青離的那顆樹,歪了他身旁,“見死不救,冷血無情。”
“沒有本座,楊大哥不是也能出來”
青離挑起魅惑的眼角,笑的一肚子壞水咕咚開,再側過身,丁彙的爪牙來是來了,坑前卻停住腳,森森的眼睛盯著埋過楊休的那個坑,齊齊甩了繩勾,圈住前麵的顆顆大樹,借力極快掠身過去,容易的過了這個險。
金鈺百思難解的摸著後腦勺出來,“蛇哥的陷阱怎麼沒用。”
“先別想這個”
楊休扯著金鈺林間穿梭,竟能踏虛飛步。
金鈺又是驚又是喜。
歡喜沒上心頭,不著痕跡的過爪牙上方時,搖晃的落了下去。
蒙麵男前後住了行進的步,圍住楊休和金鈺猛的用弓弩發出鋼針,雨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