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望著他們每分每毫的表情,自個也覺,演出中沒有金鈺,暗淡了,連何德堆笑著,把一夜生意的賬簿呈遞,也沒在看到萬數的銀子上,多起幾分開心。
何德知道主子的心思,可是人家的妻子,人家不願舍,主子位再尊、再有人格魅力,也是沒用。
容煜很怕榮景坊缺了金鈺這個頂梁柱,萬般法子也要拉過來掌住坊子,不想出門時,被皇帝老子叫去,開口就問,坊中賺了多少。
容珩笑眯眯的老眼中,滿是老奸巨滑。
右側陪坐的楚尤搖搖頭,掉錢免災,皇上要打劫,不給也得舍。
容煜擺出一張苦臉,父皇一伸手,便要他三層的分紅,這坊子後頭怎樣,未能定,金鈺也是一日沒來了,跪下膝蓋厚顏:“父皇說的,兒臣可以考慮,隻是兒臣懇求父皇下令,讓楊夫人坐陣坊子,為坊子出謀劃策。”
容珩濃眉一抬:“皇兒不是與她合力開的麼,怎的讓朕下旨?”
容煜頭低了兩分,“兒臣這是擔心有人從中作梗,影響坊中的運作。”
這話雖說的遮掩,楚尤懂了,容珩摳摳海下的須,曉得的也不晚。
當下國庫空的太多,讓官吏和奸商交上銀子,根本不可能,若是他們辦了公事,夜裏無趣,去使錢娛樂一番,定是很舍得。
容煜開始重視這官辦榮景坊,覺得這坊人力越足,更有利坊子的長遠盈利,又思量,既然金鈺如此有才,支過去做教引,偶爾跑跑場,皇城中的繁華便是另一種氣派。
“你先退下,這事朕親去說”,容珩虎口鐵牙。
太傅府。
金鈺把楊休按在軟塌上,“夫君給鈺兒吃了什麼,鈺兒睡了一天一夜。”
楊休哪敢道出實情,吧吧響了兩下嘴,“為夫哪能給鈺兒亂吃,定是鈺兒太累了,一時貪困,睡過了頭。”
金鈺欺上一分,坐了楊休身上,“言辭歪理不斷,你這是拿鈺兒當傻子耍。”
楊休掙著坐起來些,雙手圈住妻子盈盈可握的腰肢,心中就是一癢,“為夫才傻,鈺兒是聰明。”
“即便鈺兒睡過頭,夫君該喚鈺兒起來”,金鈺嘴上硬著。
楊休親了親金鈺的額,情深滿滿的凝視她的眼,發揮所長,“鈺兒隨為夫跑東走西,累都累壞了,為夫怎舍得鈺兒再去操勞。”
“夫君”,金鈺軟的一塌糊塗。
楊休血氣方剛,心尖被金鈺這一柔,化作春水那般,又似猛獸一樣,旋了個身,吃的她死死的,恨不得吞入腹中。
金鈺埋在枕間嗚呼一聲,“夫君別這樣。”
箭在弦上,不得不開。
楊休又是被禁了半月的葷,熱度爆發,力氣使得足,堅持也久,即便金鈺鬧騰了,也不放。
金鈺咬人了。
下口不輕。
沒咬醒楊休,激起了他更好的體力,顛鸞倒鳳一日,抽抽搭搭的不住。
楊休揉了揉額頭,擁緊懷中的可人兒。
金鈺蜷縮著身子,淚水濕了他的胸衣,軟軟的埋怨,險些又點了火。
楊休不敢躺榻上了。
這榻,隻會讓他不想起來。
楊休下榻後端來一盅水,吹溫了,捧起她的頭,喂了嘴裏喝下,想起辦事時,她一直嚷疼,接而把家中備的藥膏勻了嬌軀上的痕跡,青離敲了門。
楊休拉攏床幔,走去打開。
青離脫鞋進來,從西街的宅子裏,拿出了一張發黃的懸賞令,“姍姍說,他哥哥出事的那夜裏,這個人,綁了十多個女孩出現在東街。”
楊休攤開畫紙,方塊臉、黃豆眼、壯高的身,外添左手上橫著的那道橫疤,再熟悉不過了,“他動手打過我,後來去容景坊大花銀子,背後的主子不是官場中的要職,便是富甲一方的商賈。”
青離接著道:“當晚,姍姍還看到一人行凶,把街上的四個小乞丐打死了,姍姍躲的快,才安安穩穩的活了下來。”
話落尾,把姍姍畫下的丹青三紙,一一並了桌上。
楊休從左到右的看,一張畫的是,那凶手用鞭子抽打小乞丐,二張,凶手用了化屍熱灼去了罪證,三張,拿起來捏了手中看,他拇指上帶了枚翠玉扳指,價值不菲。
不過,三張畫像,姍姍是沒瞧出他正臉。
倘是瞧出了,說不準有更好的線索。
楊休斟酌了道:“先派人跟著魏魯,瞧他和什麼人有接觸。”
青離點點頭,“李純身手利索,讓他去。”
楊休不讚同,“陳刑閑著,他更不會引入注意。”
兩人計議,最終定了陳行去,天子適時登了門。
楊休和青離同時去太傅府外相迎。
容珩沒有擺開排場的常服臨門,身後的楚尤和容煜低調的一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