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鈺的眼角瞥了回垂頭喪氣出來的楊休,麵上繃著的隨李純走去了尚書府,貓進了空置的廂房。
李純軟了嗓子:“悶蛇會煮吃的,若是餓了讓他去。”
金鈺接過話,“鈺兒不餓,想靜靜。”
李純沉吟片刻,望了她,低下眼說:“我就睡外麵,沒人可以欺負鈺兒。”
金鈺咬著下唇:“純兒。”
“鈺兒想說什麼”,李純兩眼黑亮亮的,又暗了下去,“李純是爺們兒,可以和木大哥睡,但不能和鈺兒睡。”
金鈺被李純害臊的樣子逗得咯咯笑了出來,“鈺兒想說,謝謝你的袒護。”
李純抖擻的拍拍胸脯,“保護女人是爺們的責任,何況,我倆的交情甚好,無需把謝字掛在嘴邊。”
掃了眼精神更好些的金鈺,語氣大大的,“你也別擔心,楊休不要你了,那就進李家,吃喝不會短了你的。”
“純兒”,金鈺不知怎麼回報他的好。
李純擰了個豪爽的笑走出去,門外低下眼瞼沉歎,他和悶蛇不會有結果,金鈺又與他萬分合的來,一起過,比一個人單獨活,要好。
隻是,李純想多了。
楊休癡情種子,怎會拋棄發妻,李純或許與青離說不定還有以後。
“過來替本座研墨”,青離把李純叫了他那去,研墨沒有做,而是教他用兵謀略,當個堂堂的男人來栽培。
李純揉揉眼皮,一個時辰,就被枯躁的兵書弄得困乏。
青離回回在他跟不上心思時,就嚴詞厲色的叱責,又不敢不聽進去,可今晚……。
“去洗了睡”,青離也心不在焉。
李純得了解脫,青離平靜的又說:“一起洗,為本座搓背。”
“什麼”,李純兩眼都直了“搓背。”
青離取了兩身絹絲的裹衣,“快些。”
李純抿了抿唇,服侍人的活,真沒做過,腆著臉進去,青離沐進浴湯裏,曲線絕美的背泛著白皙的健康。李純低頭,自己是小身板,青離是猿背蜂腰,鼻子不禁熱了熱,有溫濕之物過了鼻洞癢癢的。
他抬袖抹了抹,這搓背的事誰愛幹誰幹,他不幹的跑回了他的屋,壓了半響狂亂的心跳,慢慢入了夢。
一門之隔的金鈺睡的不踏實,輾轉反側的躺了半夜,地方似乎換了,身後溫溫熱熱的,伸手抹了一把,抓住了一條粗實的胳膊,往上揉,是臉。
膚感極好,細膩光滑,隻是下巴,有些硌手。
金鈺要呼出聲。
身後的人俯了上去,“鈺兒生氣,也不能生氣這麼久。”
楊休?
金鈺爬了兩下,沒爬起來,嘴被貼住,口腔壓了開,輕車駕熟的吸了一吻,姿勢曖昧的說:“為夫明日要去大沽山,鈺兒乖些。”
“不”,金鈺咬出單字,其他的話沒出嘴皮,軟軟糯糯的薄唇封住,深深的壓抵,咕隆的吞了楊休的肚裏。
楊休冷著口道:“鈺兒弄亂的書房,為夫可是用了半晚上才齊整好,再大的過,也受到了責罰。”
不聽的金鈺,拉著楊休的耳朵往外,惹得他誇張的嗷嗷直叫,“為夫的鈺兒,不能再扯了。”
“不扯,行,那就打”,金鈺嘴巴說,卯足力的掙出他的懷,緊緊的壓著背,敲了幾記腦袋,最後,想再打兩下,慘敗了下去。
至天色四開,楊休把皮皮留了府邸,交代了話:“皮皮要寸步不離開鈺兒,倘是有人碰她就咬。”
貔貅很悲傷,又不是狗,要幹狗的活,而人講話,不像它們畜生那般說話隨意,更容易錯。
比方說,它有幸去太子府,門口的看門狗擋著不給進,好不易進去了,不能與太子同食,他先請,它後請,還得細細無聲。
皮皮難受的向太子叨話,女人吃飯才這樣。
太子說是規矩。
皮皮反駁,為枷鎖。
一人一動物,每吃口飯就掐回嘴,太子莞爾,與它進餐,比與妻妾一起歡心的多。
皮皮卻與他道不同不相為謀。
“皮皮聽到了麼”,楊休拉緊了臉。
皮皮“嗷”了一聲回應。
楊休輕拍三下皮皮的頭,它耳旁低低道:“鈺兒可以與離弟說話,但皮皮要看著,不許他們牽手,更不能......”,咬咬牙關,“更不能相擁。”
皮皮大大的腦袋,會意的點了點。
楊休嚴肅的臉頰,這才漾起絲絲笑,“餓了,皮皮就去地窖。”
聽煩的皮皮,頭藏了身下,待他走了,睡去了金鈺的床下,盡心的守著。
金鈺揉著刺痛的太陽穴起來,險些踩翻了皮皮,慵懶的喚了兩聲夫君,皮皮接了話,“主公走了,說是要三日後才回。”
“可知夫君去了哪”,金鈺睜著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