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鈺對這熱鬧的皇城,興致就高,青離雖亂做了主張,到底合上了她的心意,便兩人各心,去去糕點鋪子,走走成衣店,見見時行的款式,最後有些乏了,青離把她拽進了珍寶齋,買些稀罕的發飾手飾,當是送的。
“蛇哥,這個太破費了”,金鈺不大願意接受青離的心意。
青離把掌櫃取出來的過俗耳飾拒絕了,按著金鈺不給走,耐心的,細心的,挑了白金鑲玉花的簡單而精致的一套,她頭上比了比,瞧著順目非常,打定主意的換買下來。
金鈺把亂使銀子的青離恨了眼,發髻上的簪兒抽出一半,被壓了回去,鼓著腮要離開,狗鼻子一樣的楊休尋了來,不願見他的退進小店內,愛恨交織裏,失望占了多數。
楊休終究是把望住了金鈺。
今天一身蓮色的絹絲裙衫把金鈺端端修飾的落落大方、碧玉那麼可人,楊休有那麼絲心動,還有那麼些想據為己有的衝動在心裏萌芽,蠢蠢欲動為更強的行為。
青離把金鈺的光環掩著,然後從他身旁涼涼走了,想著無錫有三間瓦房可住,便有多快就有多快的閃的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燥。
金鈺被午正的熱氣烤的臉頰透紅,還有些痛意襲了心裏去,便更加不耐楊休的薄情少義。
不耐到無錫,天色都晚了,青離燒了熱水出來,絹絲的軟帕在盆裏沾了水,貼金鈺臉上敷了敷,好了不少的顏色,心裏熨帖平了。
時至掌燈,雙雙共進夜飯,填好肚子,閉著的門,傳來叩叩的輕響。
怕鬼的金鈺,有種毛發悚然的感覺。
內修好的青離看著是陰魂不散的楊休,捏著脖子道:“屋子窄小,好漢借宿,請去別家。”
金鈺不明的望了青離,有些明亮的雙眼透出門外,不見楊休,斂墨的一隻空洞洞的眼睛從門縫兒探進來,嚇的她鑽去了青離懷中,雙雙更快的到了杭州的客棧內,再也繃不住精神的歪了涼床上,大字的各擺了一方,放鬆好筋骨,金鈺先睡了。
不敢睡下的青離機智的把屋子拉點在暢遊的境地,跳出了六界,幻虛中懸著,方穩住了心。
鮮少能破開的幻虛內靜靜無聲,而實際的客棧,內修抵不到暢遊的,也覺察不到。
索追青離的斂墨在客棧內尋到了少些蛛絲痕跡,沒想到暢遊這一重,即便想到了,此時也耐不何,便這方屋子,當了他的棲息之地。
夜半三更,楊休憑著對金鈺的感覺過來客棧,這方屋子外,手中的乾坤扇顫著昭示睡覺的斂墨,修為在他之上,需要避及鋒芒。
聽進去的楊休快過察覺他的斂墨一分,把氣息調了與乾坤一致,被它拉到了一處從沒見過的虛境之內。
楊休在這看到了黛青的山柔和秀美,山內的清泉淙淙的過了突起的圓石,一直往下,流去遠處。
他小心的過了一處處光滑的石頭,偶爾看到幾尾紅魚的身影,再走上平直的路,前方不遠有一處極大的宅子,古色古味的有點像南江的風格。
再把大門推開,主院內有他想要的熟悉氣息,頓然曉得青離和那擾亂他心境的女人也避斂墨來了這。
不簡單的兩人,楊休感慨了兩息,是要進去把女的帶走,還是按兵不動。
楊休掙紮著內心。
青離從楊休踏進來,就知道躲過了斂墨,丟不掉他的死纏,主人的聲驅逐:“這是我和鈺兒的地方,還請出去。”
不出去的楊休貼了錦凳上坐,“落難到此,昆侖掌門實在小心眼了些。”
“落難?”青離嘴角勾起了濃鬱的譏誚:“堂堂魔界太子,未來的君上,怎會落難。”
楊休直起嗓子:“刺傷你女人那次,本太子又不是有心的,何必話裏帶梗,塞著人難受。”
青離重重哼了聲,修為高過楊休好遠的繼續睡覺。
楊休在他隔壁的屋子,睡下卻睡不著。
確切的說,楊休沒有龍涎香的靜心,難以深深入睡。
但他即便深睡了,那夢中出現的佳麗也讓他魂牽夢繞,讓他疲勞的心忙了奔波,得不到休息。
更氣人的是,楊休隻是看著雨幕中那佳麗朦朧的麵容,很淒然的喚著夫君,問著蒼天,夫君在哪。
然後,聽得十分清楚的楊休,有種心裂的痛,覺得她尋找的是自己,而自己怎麼找她,得不到半點的助力。
注定難眠的一夜,楊休睜著眼過去了。
青離雖睡得妥,可是為了提防著楊休弄些格外的事,攪擾他清靜,在心裏頭的那些不安讓他天泛魚肚白那會兒,去隔壁三回,再有燥浮,把楊休在的那屋,內修的強勁的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