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氣拔弩張的氛圍，唐皎皎隻好半開玩笑的道：“既然叫雲鶴軒，那要在後頭的花園裏養幾頭仙鶴才應景。”
“表姐要是想養，那我就去和祖母一聲。”顧音斜睨了顧媛一眼，似是炫耀。
“我不過是開玩笑罷了。”唐皎皎吩咐春鶯換水，再給顧媛上了一杯茶。
怕兩姐妹再起爭執，唐皎皎主動話，引導幾人一些家常、無關痛癢的話。
好不容易送走了幾人，唐皎皎吐出一口氣。她也有姐妹，但平日裏不常見到，見了麵也是客客氣氣。在先生的教導下，她以為稍微有些地位和身份的人家，皆是兄友弟恭，長幼分明，恪守禮樂。
唐皎皎不願參與進顧家姐之間的糾紛，卻見方氏派人來，請她過去和姐們一處話。
顧家姐們每日上午聽先生講課，下午或彈琴或作畫，全憑姐們的喜好和自願。
今兒個下午，方氏恰巧要開庫房做新衣裳，便讓姐們都過去，順便把唐皎皎也請了過去。
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不知現在做新衣裳是何意。唐皎皎藏下疑惑，她一到方氏那兒，方氏也讓裁縫給她量了尺寸。
方氏道：“過幾日你們祖父生辰，會來許多尊貴的客人，趕緊把新衣裳裁出來，可別耽誤了。”
裁縫趕緊應下。
“既然是會客穿的衣裳，不如不用做我的了，還快一些。”唐皎皎道。
“從前沒給你做一件新衣裳，我心裏過意不去，現在一起做了可別推辭了。”方氏道。
顧音好奇，問道：“會來哪些客人？”
方氏瞅了唐皎皎一眼，神色怪異，囁喏著嘴唇沒有話。
唐皎皎立刻明白，低聲道：“那我就先像舅媽告個假，我不願到人多的地方去，恐怕不能出席外祖父的生辰宴了。”
方氏點頭應下。顧音愈發好奇，究竟是誰要過來，但是方氏一直不肯。唐皎皎心裏猜中了七七八八，從前那人恨不得和自己劃清界限，沒想到真正撇清關係之後，卻有那麼多可以再次相見的機會。
想起上一次不愉快的會麵，唐皎皎輕蹙眉尖，往後還是不要再相見的為好。
才過了兩，衣裳就送來了。
“娘子要不要試一試？”春鶯問道。
“不了，”唐皎皎興致缺缺，“收起來吧，等過年再穿。”
“你知道過兩，會有哪些人來嗎？”唐皎皎故作隨意的問道。
春鶯毫不遲疑的道：“奴婢隻聽聞尚書家的、禦史家的、翰林家的都會來，還有一些奴婢沒聽過的，是先前隨著聖上進京的也會來。”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吳大將軍也會來。”
唐皎皎早就猜到了，並沒有什麼意外。這次來的人多，看來其中有不少故人。
春鶯整理新衣裳，借此掩蓋自己的驚訝和疑惑。她原本以為聽到吳將軍回來，唐皎皎會發作，準備好的一肚子勸慰的話倒是沒了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