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屋子裏正中央擺放著香爐，丫鬟才添過香，現下煙氣爭先恐後的從香爐裏鑽出來，彌漫在屋子裏。這香名貴，但是十分濃鬱，倒是跌了身價。方氏卻很喜歡如此，她煩躁的心情被香氣撫平不少。
事情已經發生，隻能先著眼於當下。
“沒有人發現是你做的吧？”方氏問道。
顧媛搖了搖頭，但心又揪了起來：“萬一王夫人去查，查到我頭上該如何？”
“這是王姐替顧音那丫頭擋了一劫，自然要顧音去還。”方氏心下有了計較，隻要順水推舟，將這事推到顧音身上，一切都迎刃而解。
“你還記得那人住在哪裏嗎？”
顧媛點零頭，剛想話，丫鬟進來稟告，春鶯過來了。
春鶯進來之後，將唐皎皎的吩咐一五一十了，還將荷包和信拿了出來。
方氏接過，隻見荷包裏隻是些銀兩，拆開信，上頭寫的和方才春鶯的話一模一樣。方氏把信紙交給春鶯，“你拿去重新封好。”
“娘子下命令時，三姐就在屋子裏。”春鶯猶豫了一下，如實道。
方氏不屑的冷哼，“她們沒有手段和人脈，隻能靠這種下三濫的法子去打探。你便去吧，她們以為打探到那些，就能入選了？實在是真。”
春鶯收回荷包和信便出去了。
顧媛認得春鶯，那是唐皎皎身邊近身伺候的丫鬟，什麼時候成為方氏的人了？
方氏看出顧媛的疑惑，嗔道：“你還是太單純，你覺得春鶯為何會來與我這些？”
“是因為春鶯和姐姐產生矛盾，春鶯背叛了姐姐？”顧媛真的猜測道。
“春鶯是從我的院子出去的，是我派去的，何來背叛一？”
“難道姐姐不會懷疑嗎？怎麼還會把這些事交給春鶯來做？”顧媛依然迷惑不解。
“她寄人籬下，身邊沒有從唐家帶來的人，交給誰不一樣？”方氏反問道。
顧媛似懂非懂的點零頭，方氏歎了一口氣，也不為難她，“你把那人住的地方告訴我，其他的事我會辦妥的。隻是這段時日，你也好好想一想。”
“多謝娘親。”顧媛回去了，有了方氏的幫助，她的憂愁化開了一些，連步伐也輕快不少。
還不等方氏派人去找那人，那人早就到巷子口，搬了個凳子坐著。那人本家姓胡，家中行二，在顧家尋了個守大門的差使。年前因為守門時喝醉了被管家發現，給了些銀子就打發了去。
胡二掂量著手裏的香囊，上頭是簡單的纏枝花紋，香囊裏頭還放了一對耳環，隱隱約約散發出香氣。
胡二眯起眼，心裏舒暢，嘴裏還哼起了曲。
路過的人瞧見了，打趣道：“呦，大白就在這裏做白日夢了，這又是哪家姑娘瞎了眼看上你了？”
胡二揚起下巴，“你瞧好了，這布料，這繡工，豈是普通人家閨秀的手筆？”
“怎的，你還傍上大戶人家了？”那人繼續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