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顧夫人,唐皎皎獨自出來,連雨心都沒帶。出了屋子,她一眼就瞧見唐嬌顏扒著窗戶在偷看。唐嬌顏眉頭緊鎖,似乎在擔心著什麼。
被抓了個正著,唐嬌顏手忙腳亂的把窗戶關上。唐皎皎停下來,理了理袖子,才朝著唐嬌顏的屋子裏去。
這屋子裏也捯飭過,唐皎皎瞅著架子上擺放的各色精美瓷瓶,和牆上的珍貴書法,這些東西和這窄的唐家院子格格不入。
屋子裏還擺著著一尊巧精致的香爐,正冒著縷縷煙氣。唐皎皎拿起一邊的銅匙,往香爐裏添了香料。她極有耐心的做完,才在唐嬌顏對麵坐下。
唐嬌顏眼神飄忽不定,她幹脆低下頭,盯著自己染了鮮紅的指甲。唐皎皎問道:“你有什麼想的嗎?關於父親的那些銀票。”
唐嬌顏肩膀一顫,她繃著臉不肯話。倒不如是不出話來更加準確些。
“如今父親被關在大牢裏,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如果一直不出來,難保將來誰會對父親動了殺心。當年父親輝煌的時候,在朝為官時得罪的人可不少。因此父親隻要被關一日,就多一分危險。要是父親出了什麼事,那唐家算是真正的完了。”唐皎皎半真半假的道,把後果往嚴重了。唐嬌顏年紀,性子單純,沒有細想就全然信了。
唐嬌顏揪著帕子,理直氣壯的道:“你也是爹爹的女兒,你怎麼不拿出些銀子來?你在宮中那麼多年,不可能一點體己銀子都沒存下來。”
“當時我從宮中出來時,確實一點體己都沒帶。而且父親放在那裏的銀票怎麼會不見?肯定是家裏進賊了,”著唐皎皎站了起來,“走吧,把下人們都喊到院子裏,我倒是要審一審,究竟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把銀票偷拿走了。”
唐嬌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難堪的看向唐皎皎,道:“這是唐家的事,不用麻煩姐姐。我自個兒會審出來,究竟是誰偷拿了銀票。”
唐皎皎挑眉,“到這個時候,我竟然不算唐家的人了?你當初去找姨媽幫忙,不就是料到了姨媽會找我想法子?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我就不管了。”
唐皎皎一甩袖子出了屋子,顧夫人正在門口,看到唐皎皎帶著薄怒出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唐皎皎看著屋子裏的唐嬌顏,冷笑道:“沒什麼,隻是有些人不領情罷了。看來這裏也沒我們什麼事了,姨媽,我們走吧。”
顧夫人完全摸不著頭腦,她覺得這姐妹倆隻是拌嘴,她還想勸解幾句,就被唐皎皎拉著走了。
直到唐皎皎等人出去,唐嬌顏依然坐著,不為所動。隻是她的一顆心卻焦躁起來,萬一唐老爺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地之大再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現在這地方雖然破,但勉強能稱的上是一個家。
如若唐老爺出了事,那唐嬌顏隻能回族地去,也不知道族中那些人,願不願意收留她。如果不回去,那她的唯一出路就是去做別饒妾室,或者為奴為婢。
胡思亂想著,唐嬌顏的眼中蓄滿了淚水,有一些順著臉頰滑落,隻是不知道這些眼淚裏,有沒有一滴是因為後悔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