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去蘇州了?”顧音反問。
顧媛站了起來,再次朝著顧音行了一禮,“不久我就要啟程去蘇州,此次我來求你,是有事相求。就看在我們十幾年的姐妹情分上,且聽我完。”
顧音沒想到,一向驕傲的顧媛會向她低頭。顧音抿著唇,思慮片刻便讓宮殿裏的閑雜熱出去了。
待宮殿裏隻剩顧音和顧媛姐妹倆時,顧音才:“姐姐想求我什麼?”
“你肯定知道外頭那些流言,我也不為別的,就想求你,能不能在聖上麵前美言幾句,我想進燕王府。”顧媛不卑不亢完,沒有半分羞愧。
顧音瞪大眸子,好半才反應過來,顧媛是想入燕王府做妾室。她差點從榻上滑落,哪有大家閨秀會主動這個?更何況是從被嬌寵,向來不肯服輸的顧媛,怎麼願意屈居於方嫿之下?
顧媛靜靜地盯著顧音,屏氣凝神等著顧音的回答。
顧音垂下眸子,輕聲:“這種事,不應該去與母親嗎?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麼能過問?”
顧媛慘淡一笑:“要是母親願意,我又何必往蘇州去?所以我才來求你,隻要你幫了我,將來你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我隻有這一個心願,要是去了蘇州,那我這輩子才算完了。”
“姐姐是什麼時候和燕王開始的?”顧音問道,她竟然從未發現,顧媛為了燕王能犧牲如此之多。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燕王時的場景,顧媛嘴角露出真心的笑意,“我對他情深一片,今生非他不可。”
顧音唏噓不已,這副模樣的顧媛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沒想到顧媛也有如此癡情的模樣,但這件事她實在是不能插手。她的地位還不穩固,今兒個還受寵,不定明便失寵了。
更何況是在這流言當頭,將自己的親姐姐送到燕王府做側妃,更要惹人非議。到時候不定外頭傳的會更難聽,到時候顧家可就要被連累慘了。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顧家,顧音萬萬不能鬆口。
“可惜燕王已經有正妃了。”顧音起身,走到自己的梳妝台前。桌子上放著好些個匣子,裏頭是名貴的首飾,各色瑪瑙手鐲,金簪玉簪裝滿了好幾個匣子。
這些都是宮裏特製的,要是讓顧媛帶回去,不定會惹出麻煩。於是顧音又開了個匣子,從裏頭拿出兩個金錠子,用帕子包好走回去,塞到顧媛懷裏。
“作為妹妹,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姐姐且收下,到了蘇州後可以拿著打一副金頭麵。”顧音道。
顧媛冷下了臉,要是她拿著這東西回去,豈不是和打發乞丐一樣?她把金錠子擱到桌子上,冷聲道:“既然你不願意幫,那便明是了,何必用這些打發我?”
顧媛眼眶微紅,眼角流下幾些淚水,她卻倔強地揚起下巴,不想讓顧音瞧了去。但是經曆過從前的那些事,顧媛的淚水並沒有引起顧音的憐憫,反而讓顧音心裏警惕起來,擔心顧媛又要使什麼計謀。
顧音思索片刻,謹慎的回道:“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母親和祖母都辦不成的事,我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