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靈草,她是記得那種草的,可是那是魔界的禁草,就是當年荒祭為封地魔君的時候也不曾敢動散靈草,而棠闋竟然如此膽大妄為。難怪他要處心積慮把紂銘安排成封地護法了,原來是為了散靈草。
七凰突地大笑,笑得眼睛都眯了,到底是當年打敗邛厲的人,棠闋被她的笑有些唬住了,凝眉看著她道
“七凰帝君笑什麼,到了此時此地你還可以翻身嗎?”
她笑她的愚昧和蠢笨,養了一匹狼在身邊還不知道,以為是最忠心耿耿的人。今天落到如此的下場倒也不虧,都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
“你倒是有滿心的聰明,比邛厲荒祭厲害多了,棠闋,本君不明白,當初荒祭謀逆是他自己想不開還是有你的一份功勞。”
當初荒祭叛亂的時候她也不相信,荒祭手持巨大的封地,卻非貪婪之人,竟敢犯上作亂,她以為是他的貪心作祟,現在看起來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這次棠闋哈哈大笑起來,收了手心的法力,也不著急了,散靈草的功效還有一段時間,他不急。
“沒想到到了最後帝上竟是全部都明白了,沒錯,荒祭是無意謀逆的,隻是我告訴他無論他謀不謀逆,領重兵,占廣土,帝上是斷然容他不得的。所以他才敢打著膽子謀逆做最後一搏。你也猜的不錯,滅了荒祭就是為了換上我自己的人,還有這散靈草。帝上啊,如果你能一開始就看得如此分明,恐怕也不會有我棠闋的今天了。”
他笑得極為張狂,讓人厭惡。
不可否認棠闋能有今天她的確是‘功不可沒’,若非她太信棠闋,也不會讓他握有如此大的權力。
七凰壓下所有的不適負手而立,即使此刻她凝聚不起法力,敵不過紂銘和棠闋其中任何一個,可是她是魔界的帝君,睥睨天下的王,哪怕是敗,也是無限榮光的。
“棠闋,你就算今日殺了本君也難以一統魔界,你為人太過深沉陰險,魔界生靈不會服你的。”
魔界生靈萬萬,一個棠闋就算可以騙得了她也騙不了天下人。她相信將來定會有一個人出現推翻棠闋的統治。
許是駭於七凰的威嚴,棠闋不敢上前,隻背著手同她相對而立。
“帝上錯了,我不會殺了帝上的,就像帝上說的,我棠闋不過魔界護法,一下子做了帝君怎麼會服眾呢。所以帝上還是帝上,我也還是魔界第一護法。隻——魔界以後就是我說了算了。”
殺了七凰不是最明智的方法,七凰一死,長止必動,他的帝君之位也是坐不穩的,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會留著七凰的命,大有用處。
七凰錯愕地看著棠闋,隻見突地一時間周側多了幾十個執事,個個手裏執了索靈勾。她明白了,棠闋先用散靈草讓她無法反抗,讓後用索靈勾困住她的法力,控製住她,他也就間接地控製了魔界。魔界所有人都知道她最為信任倚重棠闋,隻要她不死,所有人都會以為棠闋的命令就是她的命令,這步棋棠闋真是走的不錯。
“啊!”
幾十個索靈勾鎖住她全身上下重要的穴位,劇烈的疼痛在身體中蔓延開來,疼的她豆大的汗滴一下子凝聚在額頭之上。
棠闋和紂銘在旁邊看著,兩個人都噙著笑意,讓七凰終身難忘的笑意,她有一天也會被她信任的人背叛。
“嘶!”
手中的筆突地掉落,長止被突然而來的劇烈心痛疼的捂住了心口。北瑋見景趕緊走過去道
“帝上,怎麼了,你身子不舒服嗎?”
長止心痛地厲害,不是七凰不要他時那種難過的心痛,是來自心裏劇烈的疼痛,就像挖心一樣。
“北瑋,去魔……”
他下意識地吩咐北瑋去魔界查看七凰有沒有事,話說到一半頓住了。七凰早已經和他決裂了,哪裏還會讓他的人進入魔界。罷了,都是他一廂情願而已。
“去哪兒帝上?”
北瑋見長止一句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遂提醒似的問了一句,長止勾唇笑了笑淡淡道
“去找醫者來給本君瞧瞧吧,剛剛心痛地緊,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無緣無故的心痛呢,一定是他出問題了。
“是,帝上。”
北瑋領命退出去,匆匆往醫者處趕,剛剛離開議事殿不久就碰見了前來見長止的綺慕,綺慕見北瑋如此匆忙,攔住北瑋詢問道
“北瑋大人,何事如此匆忙,是神界有要緊的事嗎?”
北瑋著急去找醫者幫長止看,所以簡單給綺慕解釋道
“帝上今晨突然心痛,我現在去召醫者來給帝上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