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出賣(1 / 2)

景恕趁著江冕還在九離殿的時候偷偷逃離了帝都宮,反正他父皇平日裏也不在乎她,所以即使他跑了他父皇也未必會察覺,帝都宮向來守衛森嚴,於是他借了江冕的衣服,並變作他的模樣,打算先離開帝都宮再說。

走到帝都宮門口的時候他的心依然是緊張的,努力裝作江冕的模樣笑著和城頭的執事說話,這時他卻看見他父皇領了執事正向帝都宮門口走來,暗道也太巧了。埋頭打算躲開他父皇的視線而趕快離開,一扭頭剛剛邁開腳就聽得他父皇的聲音

“江冕!”

這下子景恕徹底停下來,為難地回過頭,發現他父皇已經立在了跟前,正打算揖禮裝作若無其事,他父皇命令道

“把他給本君拿下!”

後麵的執事擁上來抓住景恕,他睜大眼睛看著淵胥道

“帝上,下做錯了什麼,您為何要抓下。”

淵胥冷哼一聲,將景恕變作原來的模樣,冷聲道

“你現在倒是越發會演戲,怎麼,又想跑去哪兒?跑去魔界給七凰通風報信,我告訴你,七凰現在早已經死了,魔界再無七凰,你以為她還會庇佑你,別忘了你冥界的人,你是我淵胥的兒子,她恨你還來不及。”

景恕在聽聞七凰死了的那一瞬間跌倒在地上,失去了全部力氣,隻剩下滿是不敢置信的眼睛看著淵胥,全然不相信他的話。

七凰姐姐死了,那他不就成了害死她的人。

而且此刻他才看見立在他父皇身後的江冕,原來是他,原來是他向他父皇高的密,出賣了他。一時間景恕又恨又悔,心裏情緒複雜。

淵胥蹲下身,看著他,目光駭人至極

“有好好的皇子你不做,偏偏想著整天背叛你的父皇,景恕,從今日起你不在是本君的兒子,你們將他押入帝都宮的邢獄之中,沒有本君的命令不得放出!”

景恕的腦海裏麵不斷回想他父皇說的七凰死了的那句話,還有江冕垂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和他父皇最後說他不再是他兒子的話。

不是就不是了吧,多麼好,或許他不是淵胥的兒子七凰姐姐也就不會那麼討厭他了。可是他害死了她啊,害死了對他最好的人,他怎麼可以原諒自己。

淵胥轉過頭離開,看也沒有看一眼被帶走景恕,而江冕卻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沒想到他的一句話讓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被關入了邢獄。他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當初帝上召他去九離殿給三皇子看診的時候就讓他盯著九離殿的一舉一動,有任何動作和異樣便前來報給他。他時一個忠耿之人,全然沒料到後果,雖然後來景恕要他幫忙瞞著帝上的時候他也曾猶豫過,可是最後還是告訴了帝上。

三皇子到底是帝上的兒子啊,帝上怎麼會做至如此境地呢。

景恕直接被帶進了暗黑的刑牢,踏進去的那一刹那他才知道原來帝都宮中還有如此黑暗的地方,他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看見黑暗中的那一雙雙明亮的眼睛,它們在黑暗中反射著絕望的光芒。

冰冷的玄鐵牢籠,憑借他的法力是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去的。而且這一次就算他逃出去了也什麼也做不了了,七凰姐姐已經死了,做什麼都晚了。

“三皇子,沒想到您也會來這種地方,進去吧,今後這兒就是你的家了,不再是什麼華麗的宮殿了。”

那執事推了一把景恕,帶著諷刺的笑意道。他們掌管帝都宮的刑牢,是最底層的執事,平日裏差事辛苦,本就一肚子牢騷,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子也會來了刑牢,聽說還是帝上不要了的兒子,剛剛趁此機會拿他撒氣。

景恕一個不穩,跌倒在地上,那執事一下子鎖住牢門,三兩步走出去,暗黑的刑牢裏麵再也沒有一絲聲響,隻有那些關的久了的人,他們早已經叫的啞了嗓子,再也叫不出來。

若說每一界的荒域隻最可怕的邢獄,那帝都宮裏麵的刑牢大抵也差不多了。

他蜷著小小的身子,躲在角落裏麵,一動也不敢動,抱著膝蓋低聲哭泣著,不知道是為了七凰還是為了他自己。

那一夜長止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給綺慕斷斷續續講著他和七凰的往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笑還是在哭,或是都有。

綺慕耐心地聽著,在旁邊給長止斟酒,看著他一杯杯飲下,聽著他用絕望的聲音講著自己守的最好的秘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綺慕已經趴在他的床榻邊睡著了。

他看見一桌子的酒壺,還有自己滿是酒氣的衣服就曉得自己喝了不少,應當是綺慕把他扶到床上守了他一夜吧 自從第一次和七凰喝醉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如此狼狽過,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再一次如此狼狽。

長止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而後再仔細地把綺慕扶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床榻上的女子動了動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