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顏趁勢給她倒了杯茶,還親自端到她麵前,見她還算滿意的喝下,嘴角劃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再說了,我隻說出去彈曲子,又沒說露麵,到時候大可放個簾子,我再將麵具戴上,誰能認得是吧。”明明是一句疑問句,卻被她說成了肯定句。
“好像是這麼說啦,可是。。。。”
楚顏立馬一錘定音:“既然不會被認出來,就是說不存在危險問題”啊?”方寸壓根沒反應過來,等她理清楚,想明白,人已經在門外了,再想說啥的時候楚顏已經先她一步道了晚安,關了門。。。
”靠。又被算計了。”方寸一跺腳,憤憤的往樓下走,那腳下蹬得,就算是隔著兩間屋子的樓語凝都聽見了。楚顏聽了也不甚在意,站在清風樓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全天朝最繁榮的城池--都城,除了皇宮,想來此處該是都城最高的所在之一了。清風樓共建了四層,雖然因為不能高過皇城,而每一層的高度都降了一些,卻也影響不了它那名滿都城的名聲。
正胡思亂想之際,身後傳來了響動。楚顏輕歎口氣:”公子莫不是當梁上君子當上癮了。”
原本應該無外人的屋子裏卻憑空出現了一名黑衣男子,”姑娘真是無趣,當真不怕我對你不利。”
”公子纏了也一月有餘,到底所為何。”
”嘻嘻。”黑衣男子很是自來熟的躺在屋裏的塌上,”姑娘不是聰明得很嗎,方才可是將方老板耍的團團轉呀,這回兒裝什麼糊塗。”要知道,在外邊很多人都覺得方寸夠老奸巨猾的了,至少從不吃虧,結果一和她交上手,嘖嘖,慘不忍睹。
楚顏轉過身來,正視那黑衣男子,臉上還是那麼雲淡風輕,並不為所動,”公子似乎管多了,你既不是清風樓的老板,又如何管得了我。”
這句話竟暗藏三分試探。男子保持著笑容,心裏卻在苦笑:這個女人長這麼聰明幹嗎。
”好吧,不和姑娘拐彎抹角了,本公子這次來還是送東西的。”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包,足有一個巴掌大小,卻瞧不出是什麼。
楚顏毫不客氣的接過,反正不接他也不會收走的,拆開布條入目的竟是一個半邊臉的銀色麵具,從右邊額頭斜著,連到左邊下頜,隻露出了半邊鼻子和一個嘴巴。而最讓楚顏喜歡的是那麵具上的那些神秘的黑色紋路,紋路似乎沒有什麼章法,卻給人一種緊密相連的感覺,幾乎是第一眼的,楚顏就喜歡上了這個物件。
抬頭想說聲謝謝,卻毫不意外的發現人已經走了。又是這般,上一次是衣服,這次是麵具,總是這般及時又莫名其妙。他給的東西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往往是她最喜歡的。猶記得上次問及時,他說:”隻是想看你笑而已。”
是啊,自兩年前起,她就不太會笑了,除了在方寸她們幾個麵前偶爾會笑之外,其它時間幾乎不笑。而這個男人卻說隻為她笑,像他這般了解自己的人,如果是敵人是很危險的事,但願不是吧。
之後的一個月裏,本已經稍稍沉寂了一下的清風樓再次名譽都城,特別是在名門望族和文藝界裏。若要問原因,竟是位了一個人--九姑娘。九姑娘是誰?不知道,世人隻知道其名為九,便都稱她為九姑娘。她的名聲來源於她的琴藝。
自那日尚書三公子大鬧之後,此女便一發不可收拾,先是招來了幾個王宮貴族,後竟引來了不少有名的難得一見的音律大師,自此墊定其才女之稱,且連續一個月高居都城第一才女之稱,要知道,都城的才女之稱一直有幾名一直響譽都城的才女輪流替換,幾乎是三天一小換,五天一大換,像這般久居不下可是甚少有的。這動靜不可謂不大。
可要說這九姑娘倒是個怪脾氣,她出場從來隻按喜好來,她要不樂意,誰請都不出,這可得罪了不少王公大臣,好在大家都知道有才氣的人大多有那麼點脾氣,也就沒人去計較了,誰叫人家有才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