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他們趕到了鬆月山彩石穀。這是一條山上洪水的衝溝,季節性有水流通過,但這時早已經幹涸了。河穀裏到處是褐、黃、黑色的卵石,在夕陽的餘輝下,光彩明亮,十分好看。不用問這就是彩石穀名字的來由。
慕容浩從後備箱拿出一頂旅行帳篷支好。這是一頂藍色的單人帳篷,裏麵鋪著厚厚的防潮墊,貌似很舒適。“我隻準備了一頂帳篷,晚上你睡帳篷,我睡車裏!”
薛融嘴裏答應著,忽然覺得這個呆子還是挺貼心。兩人安頓妥當,開始準備晚餐。這老大看來經常野外活動,野營的炊具、鍋碗俱全。而且他也是個烹飪的好手,點燃一堆篝火,刀鏟紛飛,一會兒就準備好一頓相當豐盛的晚餐,有菜有肉有湯有飯。薛融是個甩手掌櫃,不會作隻會吃,看著一個男人為自己忙來忙去,自己覺得挺溫馨的。
吃完飯,她隻好說:“要不我去洗碗吧?你都忙了半天了!”慕容浩想了想,“還是我們一起去吧!”
離山穀約百米開外,有一條清清的溪流。映著月光,兩人把碗筷清洗幹淨,放進箱子裏整理好。這慕容浩好似有強迫症一樣,把每一樣東西都放進固定的位置,這才滿意地蓋上蓋子。
抬頭望,一輪圓月皎潔明亮,月光潔白如雪。從鬆樹的枝葉間望去,月光時隱時現,影影綽綽,讓人浮想連翩。她忍不住拉住慕容浩的手,兩人一起坐下來,聽泉水,賞月光。她忽然想起一句詩: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描繪的正是現在怡人的場景。她不經意地在唇間反複吟唱,月光、清泉,伴隨著習習的風聲,很容易就織就一個完美的浪漫……
“我是誰?我在哪裏?為什麼我的心會痛?”冥冥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她的耳邊響起。一遍又一遍,就象鑽進她腦子深處。她忽然從夢魘中驚醒,猛然坐起來。她人在那個藍色的帳篷裏,此時天已經亮了。她記不起昨天自己輕言細語都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感覺就象喝醉了一樣,似夢似幻,朦朦朧朧,記憶就象是斷了片的錄像,殘缺不全。
她爬出帳篷,見慕容浩正在準備早餐。她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異常,再觀察慕容浩,也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她還不放心,輕聲問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我喝酒了嗎?”
慕容浩手裏端著一個不鏽鋼盤子,裏麵放著火腿和煎蛋,聽她這樣說一臉迷惑:“昨天你非拉著我賞月聊天,一直聊到很晚,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啊!”
“那麼我們都聊了些什麼?”她繼續追問。
“你說你有多美麗、多溫柔、多善解人意,是天下第一的女神!”
“切!”薛融不等說完就打斷他,她自然知道這肯定是調侃的戲言,忽然覺得這男人並不像她所想的那樣古板。
吃完飯,兩人開始向山穀深處進發。山穀裏播撒下第一縷陽光,在五彩的卵石上泛起微微的露光。空穀寂靜,偶爾隻傳來幾聲鳥鳴。薛融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一花一葉,一草一石,她總想把這一切和自己聯係起來,希望能喚醒自己的記憶。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
慕容浩手裏捧著一個墨玉的羅盤,年代相當久遠,手磨汗浸,溫潤光亮。“這古董要是拍賣肯定值不少錢!”薛融看著心裏禁不住胡思亂想。
“我祖先明確地告訴我,聖雪仙衣就在彩石穀的深處,一座衣冠塚,古鬆腳下,岩如明鏡。為什麼我的羅盤感應不到呢?”
“是不是你的羅盤壞了?”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羅盤,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器。它幫助我的祖先發現很多神奇的材料,還尋回諸多失落的東西!”慕容浩說著,臉上盡是自豪。
兩人繼續前行,山穀逐漸變窄,兩邊奇峰陡峭,怪石嶙峋。山石猶如刀劈,紅褐色的岩石,尤為醒目。眼見就到山穀的盡頭,鬆樹高聳,遮天蔽日,崖壁立陡,青石表麵十分平滑,真如鏡子一般。慕容浩忽然精神一振,很顯然是他手中的羅盤有了反應。隻見他徑直向一麵峭壁走去,這座峭壁顏色赤紅,正麵象刀砍斧削一般,表麵平整如鏡,崖壁上蒼鬆繁茂,樹陰遮蔽了山穀。
“就是這裏了!”……
【神族檔案之法器排行榜第十位:聖雪仙衣,潔白如雪,輕盈如紗,傳遞千年愛戀,永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