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嗎?這麼快就被抓住了!我會轉告欣然,想必她的氣也該消了!”薛融說完,一時也語塞,又是十幾秒的沉默。
“那麼,你好嗎?”慕容浩竟問了一句很貼心的話。
“我,不好!”不知為什麼,薛融有些莫名的小生氣,即使掛斷電話。她把座椅放平,從汽車的天窗向外仰望星空,心情平複了很多。她忽然想起了辛蘭,離開時眼裏還有星星點點的淚花,可以看得出,她的內心還是很善良的。
她用手機撥通海神,詢問辛蘭的情況,海神報告:目標辛蘭於9月20已經被擒獲,執行人,代號小刀,現在關押在“鳥籠”。薛融知道“鳥籠”這個地方,是位於市郊的一座小型監獄。對外稱是療養院,其實裏麵關押著一批有異能的罪犯。
這個執行人“代號小刀”引起她的注意,“請問代號小刀是什麼人?”她問道。海神冷冰冰地問答:“對不起,需要最高級別授權才能查詢。”薛融悶悶不樂掛斷電話,“這個749局,為什麼這麼多秘密?”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一輛米黃色的甲殼蟲駛進市郊的一座療養院。門口的大牌子上寫著幾個大字“左庭療養院”。戒備不算嚴,鐵欄杆圍牆隻有一人多高,上麵有監控攝像頭不停旋轉。薛融向門衛出示了證件,門衛看過後,抬手敬禮,伸縮門緩緩打開了。進了門,是一條窄窄的水泥路,兩邊都是平整的草地。自動噴灌裝置還在不停撒水,白茫茫的水霧時起時落。
薛融把車停在一座白色樓房的前麵。當推開樓門,裏麵的情形和外麵完全不同。這裏麵戒備森嚴,到處是身著製服的獄警,配有警棍和槍支。一道道隔離門,崗哨隨處可見。薛融再次出示了證件,有一個年經的獄警接待她,“薛少校,犯人們早飯後正在放風,您可以在探視廳等候,也可以隨我到放風的場地去見你想見的人!”
“我很忙,沒有時間等,我還是到放風的場地去見她吧!”
那名獄警點點頭,在前麵帶路,用磁卡刷開好幾道門,最後來到幾棟樓之間一個密封的場地。犯人們男男女女,身著統一的灰色囚服,有的在閑談,有的在牆根曬太陽,還幾個年輕人圍成圈手托排球。
薛融和獄警的出現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那獄警陰沉著臉,大聲喊道:“1419,有人來看望你!”隨著眾人的目光,薛融在一個角落發現了辛蘭的影子,聽見呼喚,她站起身,慢慢走了過來。
“薛少校,我先離開,10分鍾後我再回來。1419剛做完抑能手術,心裏還很驚恐,請你不要太粗暴對待她!”
薛融向那獄警點頭致謝,注視著辛蘭向她走來。她麵色蒼白,十分憔悴,神情怯生生,站在薛融麵前,低垂著眼瞼。這和那天那個活潑天真的辛蘭判若兩人。
“你不用緊張!我不是來找你問罪的,也不是來審訊逼供的,我是以個人的身份來看望你的!”薛融笑著說道,盡量輕鬆自如緩和情緒。
辛蘭還是有些戒備,小心翼翼,聲音很低,“我已經想到有這麼一天,我也知道對不起你們!可是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他們了。”
“你不要太內疚!那個女孩很好,那個男孩受了傷,現在也已經痊愈了!”
辛蘭聽她這樣一說,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既然他們沒事,我也就放心了!要是他們被我害死了,我永遠也不會安心的!”
這時有幾名男囚犯慢慢圍聚過來,表情色色的,還不住指指點點,“兩位妹妹,來陪哥哥們聊聊天吧!”
辛蘭用眼角偷望了一眼,神情有些恐懼。薛融自然懶得搭理這些流氓混混,繼續和辛蘭交談,“說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看你?你綁架了我的好朋友,我應該恨你才是!但我決不是以一個勝利者的身份來羞辱你的,我隻想跟你談談!”
“真沒想到,到了這個境地,關心我的竟然是我的敵人!”辛蘭苦笑著說著,蒼白的臉上泛起潮紅,“我曾經也是一個快樂的小女孩,生活在父母的精心嗬護之下。直至十二歲時,父母親離異了,幸福的生活也走到了盡頭。我被爺爺奶奶撫養,從此很少見到自己的父母。我開始厭倦生活,厭倦讀書,開始叛逆。我十五歲的時候就輟學了,天天在社會上混跡,你所能想到的壞事我都作過!是不是一個墜落少女的標準軌跡啊!”
她說著自嘲地笑了笑,“我抽煙、喝酒、吸毒、偷竊,騙過網友,當過小蜜,本來我已經壞透了,沒救了。可是一個男孩的出現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他是一個大學生,年輕、英俊、有活力,前途一片光明。我瘋狂地愛上了他。那時,我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異能,我的職業就是用它來搶劫。為了那個男孩,我願意拋棄以前的生活。可是遺憾的是他並不愛我,有誰會愛一個如此墜落的女孩呢?而我為了這份愛肆意瘋狂、幾近殘忍,失去理智。我用異能迷惑他,讓他在我的身邊生活了足足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