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下,雪山巍峨挺拔。一輛吉普車在茫茫戈壁上飛馳,身後留下一路煙塵。長河落日,大漠孤煙,這種蒼茫空曠的感覺,讓人心境寬廣,非常想釋放胸中最原始最奔放的情感。
薛融此刻就是這樣的心情,她好幾次把頭探出窗外,奮力呼喊,任由呼嘯的風吞沒一切。
張清遠見她如此熱烈,索性加足油門,汽車一陣低吼,衝上一個小山丘。
“我們今晚在這裏宿營,明天一早開始探險!”他說道。薛融下了車,山風獵獵,略有微晾。她忽然想起上次與慕容浩露營,清風明月浪漫之極,如今的環境氣氛與當日截然不同。
“巍巍昆侖,雪域聖峰,相傳是西王母居住的地方,果然是壯美非凡!”她慨歎完畢,轉頭問道:“離我們的目的地還有多遠?”
張清遠用手一指,不遠處的山腳有一片稀稀拉拉的平房,並無人煙,好似早已荒廢。“那裏是蟒山煤礦,如今已經停產廢棄。我記憶深處的地方就在附近!”
薛融放眼望去,山脊起浮,還真如一隻蟄伏的巨蟒。
星空如洗,大漠寂靜無聲,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兩人背著裝備徒步出發。張清遠看來經常遠足,帶的裝備十分繁多。他們先來到蟒山煤礦的跟前,房屋早已破敗不堪,很久沒人居住了。幾個坑洞前雜草叢生,蛛網密結,顯然已經荒廢。
“我們不會要下到裏麵去吧?”薛融望著漆黑的山洞,心裏有些發怵。
張清遠沒有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合上雙目,似乎想從寂靜的風中尋找一些線索。片刻,他睜開眼,“應該不是這裏,還在另一邊的山穀。”
“還好,我心裏真有些小怕怕!”薛融說著,跟著他再次開拔。順著左側的山峰向上,逐漸進入雪線,氣溫驟降。幸虧他們的登山裝備十分保暖,所以還能頂住。爬了半天,腳下的積雪越來越厚,不知不覺已身處雪山腹地。
“我說,怎麼還不到啊?早知這苦差事我就不來了!”薛融埋怨道。
張清遠並未理會,忽然加快腳步,飛快登上峰頂。前麵是雪峰絕壁,極目遠望,群山綿延,高聳的主峰依然遙不可及。張清遠用手一指,在絕壁之下,好似一個巨大的漏鬥,中心有一個洞穴,好象深邃的眼睛,散發出神秘的光芒。
“真要下去嗎?”薛融內心還是有些膽怯。
張清遠笑道:“你如果害怕,可以在這裏等我!”他的話激起了女神的豪情,薛融嘴一撇,“就一個老鼠洞有什麼可怕?”
張清遠在崖壁上固定繩索,還專門檢查薛融的繩子是否牢固。之後,兩人順著繩索慢慢降到崖底。洞穴之內,山石嶙峋,裏麵的坡度不大,便於行走。越往裏行越黑暗,隻剩下頭頂礦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忽然,耳鬢間文刀開言,“主人,我嗅到一股凶險的氣息!”
“我也是,感覺有一股壓迫感從前方傳來!”武劍說道。
薛融輕輕拉住張清遠的衣角,小聲提醒他:“喂,小心,有危險!”
張清遠停下腳步,左顧右盼,隨即笑道:“黑暗之中,除了目不能視,還有什麼危險?”說著他話峰一轉:“我感覺有一股力量牽引我不斷前行,可能離真相已經不遠了!”
薛融見他毫不在意,隻得緊跟其後,小心戒備。洞穴漸行漸寬闊,迎麵吹來陰冷的風,還有一絲亮光透出來。薛融來了精神,看來這無聊的旅程就快要結束了。
再繼續前行,越發明亮,前麵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高足有幾十丈,其間石柱林立,似乎有人工打磨的痕跡,隻是很多已經殘損。光線是從頂部的半月型孔洞透射進來,照亮整個洞穴。
最為驚歎的是,在洞穴的正中間,佇立著一條巨龍的石雕像,龍口大開,張牙舞爪,似乎正要吞噬某個東西。其形態栩栩如生,如同活的一般。
張清遠驚愕之極,整個人如癡如醉。他一步一步上前,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向巨龍走去。薛融觀察四周環境,腦筋飛快運轉,評估情況。
文刀還在喋喋不休,“看這情形應該是一個古老的陣式,頭頂半月,腳踩星鬥,倒轉乾坤之勢,這是一個封印陣法。不好,快阻止他!”
“真是事後諸葛亮,不早說!”薛融埋怨它,同時飛身上前,想阻攔張清遠前進的腳步。忽然龍首發出眩目的藍光,張清遠的身體隨即緩緩升起,向龍口靠近。
“快出你的‘遊龍臂’!”薛融大喊道。張清遠卻如同僵了一般,毫無反應。他的胸膛同樣也放射藍光,與龍首之光遙相呼應。薛融左手持文刀虛斬,一道弧形的金光穿透了龍首的藍光,張清遠的身軀懸浮在空中,不再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