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們的死,不過是為了當權者而送命的一群螻蟻罷了。
可這螻蟻的死法也大有不同,有的人是一刀斃命,死了一了百了得個痛快,可有的人就未必了…”
阿月聽到這裏的時候,臉色已經開始變了,可是心裏防線卻仍沒有完全失守。
花霧又接著道;“我記得大秦國有一讓刑法叫什麼?
淩遲!
啊,對,就是淩遲,據說是要將人生生活剮三千六百刀而不斷氣呢,你要不要試試?”
她的眼中充滿了一種對新事物的盎然興趣。
而阿月自然也知道花霧此刻心裏感興趣的是什麼,不由的有些汗毛炸立。
“嗬嗬....嗬嗬...“她忽然開始放肆的大笑。
花霧擰起眉頭,“你笑什麼?”
阿月止住了笑意道,“我笑你們這些人虛偽,明明就是個比我們還心狠手辣的劊子手,卻要裝成一尊菩薩。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假裝好心收留我的吧?”
花霧看著阿月,突然笑了,“你也未免太高看我了吧?我哪能一開始就知道你是殺手。”
頓了頓,她又道;“起初我真以為你是個落難的撲通平民女孩,本想帶著你去太平的地方,再給你一些錢,讓你自己去謀生,
可是...到了客棧你卻露出了破綻。”
阿月眼底神色微動,垂下頭,過了片刻又抬起頭,“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花霧勾起唇畔,“若不是你的自作聰明,我又怎能識破你呢?
你為了避嫌,在我做菜的整個過程都未沾手,你想要說什麼?
一個農家的女孩不會燒火做飯?”
聽了這話阿月沉默....
“可你卻又搶著接過了碗筷,這讓我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果然,你是把毒下在了筷子上,對嗎?”
阿月麵色蒼白,可卻仍透著一股不甘的神情,“我所用之毒無色無味,你怎麼發現的?”
不等花霧開口,容塵先道,“難道你不知道她號稱九州醫毒雙絕嗎?”
啊月是做一行精一行,她知道無崖子,知道那位真正的醫毒聖手湯老先生,
可是花霧,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罷了!
對於花霧能識破自己的毒,阿月始終不甘心。
“行了,你現在糾結這些也沒用,還是快快如實交代,是誰指使你們的吧!”
“嗬嗬…你們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難不成你們覺得我會覺得你們在我說出了幕後的主人之後還能留我活路?
即使你們留了我的活路,我的這些同伴都死了,我也活不了,那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呢?”
阿月倒是想的通透,可容塵卻沒了耐心,直接將劍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猜不到幕後指使你們的人是誰了?不過是給你個機會而已。”
說著就要動手,卻被花霧阻止了,“等等。”
他微微皺了皺眉道,“你不會還對她心存同情之心吧?”
花霧不動聲色的推開了容塵的劍,再次在阿月的麵前蹲下。
她的神色中略帶著一些憐憫,然後淡然的開口問阿月,“這一生都受人所製,為人棋子,不敢有自己的思想和不追求,也是一件挺痛苦的事吧?”